第十二章 如此一家人-《牧仙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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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极乐剑土,秋日当空,热浪扑脸而来,带着一丝清凉,令他稍许清醒。五日过往情景历历在目,除了吃喝,便是堕入温柔乡,无休止缠绵。
调头看极乐剑土,竟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一时之间,好似被掏空一般,浑身乏力,两脚打飘,深感这秋日阳光比任何时候都要刺眼,摸了摸左胸口依然生疼的牙印,道牧方觉这五天的狂欢真实存在。
“李雯诗……”
道牧呢喃,处身失在风月之地,他并没有任何道德失落,反倒如同所有食髓知味的男女一般,窃喜且暗自回味,“原来男女之事,竟是这么个回事,当真称得上极乐……”
不知不觉间,就回到穆府,还差百米便察觉穆府气氛不对头,颇为诡异,心生一丝不妙,一时间却难以言明缘由。
临至大门,门卫立马大声叫喊,“表少爷回来了!”
好似发生天大事情那般,整个穆府顿时炸开锅。道牧这踏进门,表姐穆婉晴,踱步迎面而来,“哼!”当头就是重重冷哼,寒着脸,冰冷道,“跟我来穆家祠堂!”
道牧一时摸不着头脑,出去玩一趟回来,就得进祠堂,莫不是要跪拜忏悔之类?
这才刚进祠堂大门,却见穆武和穆山虎背熊腰的背影,二人跪在灵台前,戚戚焉。太姥姥和舅娘面结寒冰,站在两旁,道牧大老远就感到一股寒意,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有没有这么夸张?。”道牧脚步慢了几分,竟然有种想要调头就跑的念头,“怎么说舅舅也是穆府一家之长,怎像一孙子似的,怂成这样。没有一点老妈的风范,两姐弟不是亲生的吧……”
“你小子终于知道回家了!”舅娘脸挥舞手中长鞭,放声怒斥,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瞧你两眼黝黑浮肿,两脚绵软飘忽,眼眸涣散无神,全很慵懒无力,这几日怕是过得太逍遥了吧!”
“舅娘,我……”道牧呆站原地,本能的想要反驳舅娘,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反驳,舅娘说得一点都没错,奈何自己心又痒痒得紧,想要顶撞反驳,又发现自己没有道理,这感觉甚是憋屈。
“你小子,还想狡辩反驳不是?!”舅娘凶神恶煞,手中长鞭挥动如龙,打得祠堂都跟着乱颤,一股强霸气息压来,“跪下!在你母亲的灵牌面前忏悔反省!”
尽管威势对道牧毫无影响,却也羞愧垂头,来到穆武身旁,正欲跪在蒲团上,一道人影闪过,竟是穆婉晴将蒲团撤走。
“哼,衣冠禽兽!”穆婉晴满脸鄙视,“姑母白养你这儿子!”
唉,道牧望着老妈的灵牌,凄叹一口,看向穆武和穆山,正好和二人对上眼,而后终究还是跪在坚硬地上,心绪复杂泉涌,“老妈我错了吗?我错哪里了?因为李雯诗已是人妇?可她丈夫已不知死活啊?……”
太姥姥,舅娘,穆婉晴三人一整个下午都在围着道牧三人,你一眼我一句,三女成街,一会儿苦口婆心,一会儿冷嘲热讽。好在道牧在刑场上练就过滤声音的异能,否则不得当场烦得暴走。
夜幕降临,黑暗又开始侵袭天地,祠堂周围蟋蟀声、蛙声渐多,太姥姥,舅娘,穆婉晴说累了,方才离去,丢下道牧三人面对密麻灵牌。
“喔哟,她们总算走了。”穆武松了一口气,面露不耐烦,却不敢坐下。
“舅舅,你为一家之长,未免也太怂了。”道牧斜眼看穆武,那副神情,充斥鄙夷之色,“舅娘那副娇柔模样,有什么可怕的,莫要跟我说,好男不跟女斗。”
闻言,穆武感觉被道牧侮辱人格那般,登时低声怒斥道,“你懂个屁!你舅娘是剑机阁阁主最疼爱的小女儿,且,她的修为比我高一个大阶位,机剑镇可与她抗衡的人,不过三指!”
“所以,舅舅不是五指中一指?”道牧歪头嗤笑。
“那又如何,她是我妻子!”穆武咬牙切齿,恨不得站起身来,撸起袖子,好生教训教训这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外甥。
“于是,我们三个大老爷们跪在这里……”道牧摇头叹息。
气得穆武差点就跳起身,撸袖子打人,好在穆山紧紧抱住穆武,“救”了道牧一回。
咕咕谷,穆武和穆山两父子的肚子,不满叫唤起来,“四天没吃东西了,感觉现在能吃下一头虎兕。”穆山望着灵台上的祭品,啧吧嘴,喉咙涌动,连连咽口水。
“你们跪了四天……”道牧不禁哀嚎,面露绝望,仅仅一个下午就让他已经感觉自己双腿麻木不仁,不是自己的。
不知这还得跪多久,舅娘不像十天半个月会就能消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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