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易山更名,大地之炁-《我为长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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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之间,少年道人只觉得额头一痛,而后身子就轻飘飘地飞腾起来。
身子一下破开了这九重地脉之土,刹那之间升腾,少年道人感觉到了大地的厚重,于是一瞬间像是变成了一块石头,小小的石头被吹动,翻滚,大地承载着万物,却并非是永恒寂静不变的,而是自始至终积蓄力量。
唯变不变。
这不变之下是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的巨变。
于是少年明悟,难道说,自始至终,所有人对于大地地脉的领悟都是错的。
厚德载物只是大地的一面而已。
在这厚德载物之下,是丝毫不比起雷火逊色,甚至于更为强横的霸道力量!
是所谓,龙蛇起陆!
一念起,所处的环境就再度地发生了变化,那一股压抑着的大地之力猛烈的爆发出来,于是视线猛地被拔高,大地开裂,万物都在下方。
沧海桑田,万物变化。
那一块小小的石头因为地脉的变化而化作了隆起的山,这只是一座山,高山生于大地,寂静地俯瞰着下面,似乎茫茫然沉睡,看到了万物生长,冬日落雪满山,春天的时候万事生长,夏天绿树成荫,秋日则是金红之色。
四时轮转,而吾不变。
以风为衣带,以云为袖袍,看世事变化,知四季苍生。
这是大地,承载万物。
山越高,越来越高,似乎能够直接支撑着天穹,压着地面,而后在苍生之中,有一个个高渺的,走的更远的,自号为神,他们走到了这最高的山上,并且最初的时代里面,创造出了【仙】这个文字,是人在山上。
此是大地否?
忽而又是有雷霆般的变化,轰鸣声音震颤巨大,这一座山崩塌了,朝着一侧轰隆隆地倒下去,石头迸裂,万物死寂,山崩地裂,是为大地之怒,于是大地之上出现了沟壑,轰隆隆的巨响比起雷霆更为强横,而后大地出现裂隙。
无量量深,不可测。
大地之变,让天穹激荡着云气,落下雨水,慢慢的,又不知道多少年漫长的岁月,于是这裂隙之中充斥着水,化作了河流,于是有河流,山川,而当年的那一座巨大的山,坍塌之后被风化,少年道人的意识在风化之时,变成了一颗巨大的石头。
这石头被人们带走了,带到了城市里面,化作了城池的一块砖石承载万物。
众生在这大地上来来回回,去过着他们的人生,年少时候第一步走在这一块石头上,死去的时候,也是最后倒在了大地上,人之生长也,在于能靠着自己的力量,踩在大地上,兜兜转转往前走,人之将去也,终究不能再走动。
而人间的争斗绵延,战火纷乱无休止,这一块石头被打碎了,城池被废弃,沧海桑田,不知道多少的岁月变化,这一枚石头都被风化成灰尘,而后被风刮起来,那些许微尘飞腾而起来,视线猛然开阔起来,掠过了无尽的山川,只觉得无边的壮阔。
最后落在了那最高的山峰上面。
一点微尘,十方世界。
如是而已。
已至曾经太乙救苦所见之境。
只是少年道人的心神尚未回来,苍苍茫茫,大地初生,承载万物,地蕴惊雷,龙蛇起陆,沧海桑田,时移世变,于是万物生长于其上,山川行走于其下,蕴惊雷,动生死,苍苍茫茫,大地无边,而忽而少年道人视线猛地变化,刹那之间,仿佛一场大梦醒来。
他看着天空。
他仿佛躺在山上。
他自己仿佛就是一座山。
视线猛地拉高!
一座山为起点,而后猛然朝着外面扩散,大地承载一切,上面纵横交错的是河流山川,下面纵横交错的是无边地脉,以群山万象为节点,以无尽水路山川为联系,繁杂无边,浩瀚磅礴,承载一切,少年道人就躺在了这中间的一座山上。
而后这纵横交错的地脉和巨大地俯瞰万物忽而颠倒过来,似乎大地被伟大的力量提起,狂风流转,呼啸拂面,而少年道人的道袍鼓荡,双鬓白发扬起,沉默着等待岁月的山川化作了纹路,万物苍生,只是袍服之上的注脚。
大地化作了白皙的手掌。
少年道人所见的一切,不过只是一只白皙手掌上的纹路。
他苍苍茫躺在那里,抬起头,看到高无量量,无可形容,无可比拟,似乎极大,却似乎寻常的女子,眉宇柔和,眸光苍茫遥远,着华服,暗金之色兼具有墨色,仿佛曾见证一切,仿佛曾经历一切,仿佛曾记录一切,古老,仁爱,慈悲。
以及,超越了这一切的从容和神性。
这番变化,比起刚刚见到的那种沧海桑田,龙蛇起陆的大地记忆更为雄浑。
有一种广阔震动少年道人之心。
他所见到,沧海桑田,承载万物,生死变化,无尽山川地祇。
原来尽数只是手掌间纹路。
而女子只是平和慈悲地看着一切。
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询问什么,那女子只是微笑,于是一切仿佛都已经足够,忽而猛地一震,眼前所见,刹那消散,少年道人眼睛里面倒映着的,是苍茫的天空,他躺在鹤连山下的土地上,鼻子里面嗅到了遥远土地的味道。
方才只是刹那,但是却仿佛经历了一番世界的变化,他见到了鹤连山的过去。
少年道人忽而懒洋洋的,不想动,只是躺在大地上。
元始祖炁散开来,而大地之炁就直接从大地地脉之中升腾进入了少年道人的体内,他仿佛不是生灵,而是亘古永存的大地,仿佛只要他在大地之上,那么他就根本不存在自身元炁耗尽的时候,而大地地脉之气正在迅速地恢复他的身躯根基伤势。
仿佛只要他还在大地之上,就不会死去。
沧海桑田,龙蛇起陆,这大地曾经经历无数苦难,但是大地仍旧是大地。
吾亦如此。
就像是大地被撕裂,山川崩塌,但是却又化作了河流,少年道人破碎的根基流转着大地之炁,从容且平缓,根基重新恢复,只是短短时间,就已经恢复了一成的根基,而后大地之炁散开,少年也不曾阻拦,只如那山石俯瞰四季轮转一般地安静。
耳畔有温和的声音:“听闻数日之后,你要讲法论道,开炉炼丹。”
“这几日,我看你能悟得多少。”
“可否入门。”
“且让我看看,太上一脉的悟性,是否果然如传闻一般。”
只是刹那之间,少年道人心中记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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