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慈宁宫里,气氛凝得叫人呼吸都紧了。 大部分的宫女、内侍,早在郡主说道英国公府事情时,就被王嬷嬷屏退了。 现如今,里头只余她与小于公公。 曹公公没有入内来,看帘子外身影,应是守在了中殿那儿。 小于公公不晓得内情,此番面露惊愕之色,但这会儿绝不是他能说话的时候,便忙低下头,恭恭敬敬,立于一旁。 王嬷嬷知道得多些。 观圣上神色,她猜,那张毒方已经不止是太医的推测,而是有了曾用在定王身上的确凿证据。 思及此处,王嬷嬷悄悄看了眼皇太后。 娘娘得多伤心啊…… 可这种事,断不可能瞒着娘娘,娘娘要知情,也必须知情。 很快,王嬷嬷的耳边响起了皇太后的声音。 “英国公府那病了八年的媳妇儿?她的毒与阿沧是一样的?太医早上给她看诊,发现了后头的端倪?” 一连几个问题,皇太后抓住了圣上的手腕,很是用力,又问了个最关切的:“阿沧的毒是谁下的?” “您知道这些?宁安说给您听的?”圣上想到曹公公提过,郡主要向皇太后请罪,便道,“那儿臣就继续往下说。” 所有内情呈现在皇太后面前,她万分难过,捂着胸口。 王嬷嬷忙上前去,替她抚着脊背顺气。 圣上从小于公公手中接了一盏温茶,等皇太后缓过来些后,让她润一润。 “儿臣要抄了英国公府,还打算使人去把李汨挖出来,埋地里的是不是他,必须确认了才好,他天生右脚六指,虽不明显,但总归是个特征,骨头好认,至于李汨那儿子,先暂囚于内宫养着,等这些案子妥当之后,再决定他的去处,”眼看着皇太后情绪稳住了,圣上才继续说着自己的安排,“儿臣过来就是和您商量这些,您若要亲自审那王六年,儿臣就提他过来。” 皇太后浅浅一笑,笑意很淡,全是苦涩。 “太突然了,哀家真没想到,”她的声音有些抖,“后续处置都交给圣上了,虽隔了这么多年,但哀家能弄清楚阿沧死因,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您……”圣上欲言又止。 记忆里,这是皇太后头一次口头承认她对定王的死因存疑。 这么多年了,哪怕是在事发时,皇太后都很克制,克制到圣上曾揣度过,皇太后是不是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疑心。 “很意外吗?哀家是一直牵挂着,”皇太后叹息了声,看着圣上面容,又道,“圣上不也一样对定国寺走水耿耿于怀吗?” 圣上没有否认。 “哀家也盼着,有朝一日能与圣上一起找到答案,”皇太后徐徐几个呼吸,侧头向西侧,朝着西偏殿的方向,道,“阿蕴死在那儿,哀家也想给云嫣一个答案。” 当年蒙难的不止是夏皇后,还有另外八人,其中就有沈蕴。 从皇后成为皇太后,一晃十几年,她很少对前朝事情置喙,只在圣上主动请教时才说上几句。 圣上很感激她。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