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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不够狠？”

    罗季露出诧异之色，“我为什么要心狠？我让车队带着物资出去，就是要和其他人交换物资，给他们提供帮助的，难道我要把愿意跟我们交换物资的人都杀死吗？”

    萧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如果这支车队在外出的过程中遇到了受伤虚弱昏迷的人类幸存者，你救还是不救？”

    “救！当然要救了！”

    “好，今天救了，明天你会遇到更多的人需要帮助，你要怎么办？都救吗？救了之后，这些人就是你的负担，你不能把他们赶走，还要养着他们。一个两个没有什么问题，但只要车队还在，每天都会带回来很多需要帮助的幸存者，这些人的数量不断增加，你要怎么处理？”

    罗季沉吟数秒，说道：“我可以救他们，但他们恢复之后也要出力，在我们这里，没有人能不劳而获。”

    萧然冷笑摇头，“好，就当你每天接受的幸存者数量不多，不会超过你们的承受极限，而且这些人都愿意服从命令，为你们的基地做出贡献，那如果你的车队在外面遇到了大量人类幸存者，他们已经好多天没有吃东西了，看到车队里那么多物资，上来就动手抢，你要怎么处理？”

    “当然不能让他们抢了，我会在车队里安排足够的保卫人员，如果他们不愿意跟着车队一起回来，那就给他们留下少量物资，只要不让他们饿死就行了。”

    罗季在这方面也是有所考量的，选了一个折中的处理方式。

    萧然再次摇头，“如果你这么做，那你的车队很快就会遇到更多需要帮助的幸存者，而且他们会肆无忌惮地动手抢劫，而且很少有人愿意跟着车队回来，如果运气不好，你的车队甚至可能都回不来。”

    “这怎么可能？”

    罗季摇头，表示完全不相信。

    萧然懒得解释太多，因为人性丑恶的极限会远远超出人们的想象。

    罗季虽然在组织行政方面拥有强大的能力，但他在末日降临之后，还没有亲眼见识过那些惨绝人寰的事情，对人性的丑恶也没有一个清醒的认知，甚至还想当然地认为外面的人类幸存者还和灾难降临之前一样保持了足够高大道德水平，能够很好地克制内心的恶念，所以他才会有这样天真的想法。

    “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那你可以试一试，不过我还是劝你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如果你一定要做的话，那你的心就要狠一些，时刻记住你这支车队出去就只有两个目的，一个是物资交换，一个是招揽人才。这是交易，不是援助，哪怕有人死在你们面前，你们也不能动任何恻隐之心，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救更多的人。”

    这一次轮到罗季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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