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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嘴亮出了毒牙，对着班森的脸吐着红信，还发出了斯斯的声音。

    班森的脸色瞬间惨白。

    尼克自顾自地又干了一杯，痛快地说道，“我和‘狂沙五战神’不太熟，但我这样优秀的高质量男人总是会受到一些女人的垂青。”

    头一回看见尼克这样自吹自擂，芬克斯差点笑得岔气。

    “我结婚前曾和五战神之一的‘响尾蛇’珍妮小姐有过一段暧昧，对玩蛇的把戏略有涉猎。”尼克指着缠在班森脖子上的毒蛇，微醺地笑道，“这种简单的控蛇魂术，对你的长官来说应该不在话下吧。”

    班森感觉毒蛇的信子几乎快碰到了他的脸，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尼克给自己满上了第三杯酒，“如果想活命的话，我建议你快点回去。这个魂术只能维持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之后，我很难保证这条响尾蛇不想咬你……”

    “看样子我似乎别无选择？”班森沉声问道。

    尼克耸耸肩，“我很少强迫别人做事，只要你愿意，你当然可以自由选择。”

    班森的目光在周围的武士身边扫视了一遍，“那我就选了！”

    仓啷一声，他猛地伸手从一旁军士腰间拔出一把弯刀，对着自己脖子上的毒蛇就要砍去。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挥刀砍死那条毒蛇，然后冲上去和尼克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他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那条蛇又勒得紧了一些。

    蛇口中不断吞吐的红信仿佛是想告诉他：就算砍掉了脑袋，它也能勒断他的脖子。

    “好，很好，不亏是尼克将军……”他慎重地抛下了弯刀，再次仔细地打量着尼克的模样，仿佛要把他的容貌刻进骨头里去。许久，他挥挥手，“我们走。”

    ……

    看着那几百人马默不作声地退出了旅店，芬克斯秉持了从不笑身上继承的怀疑，刚等他们走出门后，她就像个松鼠一样在墙上扑腾了几下，迅速爬上了屋顶，远远地眺望起来。

    班森的队伍倒是没有玩什么花样，直到芬克斯确定他们的火光已经远到看不见了后，她才像个松鼠一样窜跳下来：“看样子那些人真的是走了？”

    尼克端着酒杯眯着眼，欣赏地看着芬克斯轻灵的身形在空中翩然落下，醉醺醺地笑道：“不然怎么办，等着被你乱箭射死？”

    芬克斯习惯性地嘟嘴，但又想起了什么，转而强迫自己摆出一副扑克脸来：“我已经不用弩箭了，我现在是个前锋战士。”

    尼克贪杯地闻了闻杯中剩余的酒香，微微叹息：“你的那把强弩的设计几近神技，五次扳机上弦，能连射十二箭，就连大工匠罗琳看了都赞不绝口。这么厉害的武器，你确定要放弃？”

    芬克斯颓然地在他旁边的座椅上坐下，目光黯淡地回答：“我……配不上他给我的东西。”

    她抬起头，看着漆黑的夜空。

    空无一物的黑暗就像她内心一样空荡，一样充满了悲伤。眼前又浮现出了在冰狼堡中面对“四人议会”的那一幕。

    芬克斯轻微的声音仿佛喃喃自语：“在所有人都开始怀疑他的时候，我的心也没能果断站在他那边……只有莉迪亚还无条件的相信他，甚至帮他夺回了信任……”

    尼克端起酒杯：“人生在世总得有点长进，当你意识到自己自己不完美的时候，就是你成长的前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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