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汉军即将深入长山,追击暴乱的南越土著。 但大营也没急着拆,还留了部分人马驻守。 毕竟深入长山,也不知道要打多久,有这么一个据点,无论补给还是休整,都极为方便。 与首领们一同赴宴的三千南越土著,其中两千被劝服归顺,余下一千人,则回归到天柱神的荣光之中。 如今刘恪手中的可战之兵,只有两万人出头。 其中原本有八千南越土著,算上这新增的两千,能在山林里如履平地的,也不过仅有一万。 而巴木旦手中可战的族中青壮,至少有两万人,再多凑凑,凑出三万人,也不难。 毕竟南越土著,是个全民皆兵的民族。 “骨头很硬,那就大力点啃” 南越土著的骨头确实硬,黎隼已经亲身证实了这一点。 刘恪呢喃一声,下令行军。 昨夜下过了一场大雨,山林之中更加泥泞难行。 三军将士未有言语,直入长山。 云雾缭绕在山间,山外悠悠,绕山江水波光粼粼,鱼儿在水中穿梭游走。 阳光透过云层,撒下点点金色光芒,照耀着这片美丽的风景,温暖而舒适。 整个景象,恍若置身于静好梦中。 远处一支打着交趾国旗号的兵马,悠然接近着长山。 倘若能享受着山外美景,没有人是愿意深入山林的。 林子里充斥着湿气和泥泞,行军时要格外小心,以免深入泥泞,或是意外滑倒。 许多潮湿的枯树枝,在地上腐烂着,发出一股难闻的腐朽味儿。 此外,山林之中,还是各种蛇虫的聚居地。 游走在树枝和草丛之间,有时甚至能与毒蛇四目相对,看着他们盘踞树梢,吐着信子。 汉军将士们,深入山林之后,就像是被遗忘了一般,心情也有几分沉闷。 能让人心情稍微好上一些的,兴许还是那些树木叶尖儿上,透着光的晶莹水露。 将士们轻轻拨开树枝,树梢上就会抖下一串水珠。 先行开路的斥候,手里拿着一把长刀,从前方凌乱的枝叶,削出一条小路,轻手轻脚地,迈着步。 嘎嘎嘎—— 在一阵寂静的艰难行进中,猛然传来了一声鸟叫。 这声音令人有些紧张。 所有将士们,都下意识的寻声望去,立时便有人暗骂了一句: “畜生!” 也不知,是在骂躲入山林里的南越土著,还是这不识时务的鸟儿。 毕竟在这深山密林中,最妨碍行军的,不是恶劣的环境。 而是对那些随时可能窜出来的,南越土著们的忌惮。 为了让将士们更加安心些,统军的刘恪、李景绩、化成雨等人,都不敢有太多言语。 只有最为简单粗暴的命令,以及偶尔的咳嗽声。 “陛下,那边有处高坡视野不错,不如先率军稍作休息。” 陈伏甲来报,即使如他一般出身名门,在意形象,甲胄下的衣衫,也被树枝勾出了几缕丝。 “嗯,先派斥候去探一探,然后稍作休息。” 深入山林,搜寻南越土著,比刘恪想象中,要更加困难一些。 如今也就那些被他征调的南越土著们,能保持战斗力。 其他的汉军将士,战斗力下降了不少。 高坡之上,视野开阔。 李景绩甚至亲自爬上去,看了看目前所处的位置。 越过一片稀疏的树梢,就能看到山脚下的江水,甚至还听到了依稀的水流声。 偶然之间,他又见到了山林中的一条溪流。 李景绩心中一喜,赶忙来到驴车前拜见: “陛下,兵法有云:绝山依谷,视生处高,战隆无登,此处山之军也。” “南越土著们虽然潜入山林中躲藏,不易被发现。” “但平日里也要生存,尤其是这水源,不可或缺。” “我军只要沿着溪水搜寻,必然能发现踪迹!” 很有道理,但这是李景绩说的。 刘恪沉吟片刻,不管怎么说,有个方向也是好的。 一直这么下去,还找不着人影,军中士气只怕更为低迷。 又见了李景绩跃跃欲试的模样,刘恪便道: “你率领先锋三千,先行一步,沿途布下斥候,随时探明周围环境。” 找不到人不要紧,可以把人骗出来嘛! “是!” 李景绩领命,这次说什么也得把南越土著给拿下。 打交趾国的正规军,败了,也就算了。 打土著土人,还要败?? 先锋兵马行进着,几个斥候在前方探路。 突然,一个奇怪的声音,打破了行进中的沉默。 所有人身体一震。 他们急忙四处观望,尚未找着发出声音的地方,就看到了一名斥候,身上横插着一根,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鹿角矛。 南越土著的标配武器,但愣是没一个人见着,敌人在哪里。 就在众人惊恐之际,那被鹿角矛贯穿的斥候,已经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当啷—— 他手中开路的长刀,磕在石头上,发出了一声清脆刺耳的响动。 而后便是大滩大滩,刺眼夺目的猩红血液。 “有埋伏,小心!” 一个反应快的斥候,快速大喊一声。 这一声让一众斥候们,胆战心惊。 也顾不得地上泥泞,纷纷连滚带爬地,寻找遮蔽物。 其中一个斥候,手上带着泥,慌乱擦了擦,便手忙脚乱地,从箭壶中取出响箭。 他紧张的握弓拉弦,正要发出响箭,通知后方的兵马。 可与此同时,又是一根鹿角矛飞来。 随之而来的,只有这名斥候的痛呼声。 接着,密林之中,又传来一阵弓弦声。 树林中的人影不断变换,到处都是树枝动荡,噼里啪啦一阵响,无数箭矢略过叶片。 斥候们面色凝重,现在倒是知道南越土著们在哪儿了。 但这数量,完全超乎想象。 “为了天柱神的荣耀!” 南越土著们纷纷呼喊着南越土话,面带狂热之色,身上除了鹿皮衣外,还插着树枝。 这身打扮,往密林中一躲,根本难以见着人。 “发响箭,一定要通知大军!” 几个斥候在山林里,根本跑不过熟门熟路的南越土著。 拼命跑了一会儿后,索性放弃了。 纷纷拿出响箭来,朝天便射。 斥候们不要命的发信,总算收到了效果。 沿着溪流率军而行的李景绩见状,立即停止了进军。 毫无章法的响箭,只能说明一件事。 山林里开路探索的斥候,遇到了大量南越土著,完全不是对手! “掉头,退军!” 李景绩退军退得相当熟练。 尽管这沿溪的小路,道路比较狭窄,退起兵来,竟也显得极为有序。 后方的将士,严阵以待,并没有因为撤军,而乱了阵脚。 前方的将士,则是在迅速退走的同时,清理好道路,给后面的人,留出一条易走的道来。 不过这时候,因为退军耽搁了一阵时间,林中已经窜出了好些个虎视眈眈的南越土著。 “长枪,弓箭” 李景绩咬牙切齿,这其中竟然还有不少南越土著,拿着的是从汉军市集里,买去的兵刃。 也就是幸好汉军没卖甲胄,不然这群土著更难对付。 “放箭压制,继续退军,和陛下所率大军会和,再知会化成雨所部南越将士,请其深入山林接战!” 李景绩的想法很好,但就是没打过。 汉军当头一阵箭雨,虽然射中了不少冲出山林的南越土著。 但迎来了更危险的事情。 身处高处的南越土著们,直接居高临下,投出许多的鹿角矛、滚石。 身处下方的汉军将士,冷不防便被鹿角矛扎中、死伤了数人。 那滚石虽然不易命中,但汉军都缩在小道,一时间也难以躲避。 “遭了.” 李景绩心中焦急,仰攻乃下下之策,决计不能回头再攻,只得硬着头皮退走。 拼着部分损伤,李景绩总算在南越土著们的追击之中,和大军会师。 可他看了眼四周的环境,树木比之前更加密集,当即心中一凉。 这不是给交趾土著们机会吗? 陛下怎么会在这里,和交趾土著们交战? 刘恪却没多犹豫,直接下令接战: “抗击敌军,列阵!” 李景绩表现得很不错嘛,交趾土著最难对付的地方,在于潜入山林之中,和汉军打游击。 要是这么打,那就真打不了。 可现在李景绩将交趾土著给引了出来,纵然以现在的湿度,不适合放火一口气烧了,其他的御敌之法,也多得是。 轰隆—— 就在汉军列阵的时候,一块巨石从山坡上滚落。 李景绩看得头皮发麻。 他刚才都差点被这种巨石命中,要是任由巨石碾过大军,可就全完了! 汉军将士也是心中一紧,但下一刻,那巨石滚到几棵临近的硬木之中,硬生生的卡住了。 巨石摇晃了一下,好像随时都可能翻滚下来。 但最终却还是钉在了两棵硬木之中,只有稀稀拉拉一阵碎石、泥土滚落。 李景绩心中一喜,原来更密集的树林,还有这种妙用?! 直接就拦截了,对大军杀伤力最强的巨型滚石?! 山林里的南越土著们,见着巨石被卡,剩下的弓箭、鹿角矛,对大规模的汉军,造成不了多大杀伤。 便在巴木旦的一声令下之中,杀了下来。 刘恪则指挥着汉军将士们,组成了最基础的战阵。 在一通练级之下,他的统率也有66了。 像岳少谦一样,指挥大军如臂使指,还做不到,但列出最基础的战阵,还是没问题。 前盾,中矛,后弓,分工明确。 汉军的优势之处,本就是战阵。 那一个个身上还插着树枝做隐蔽的南越土著,冲了下来,嘴里大声喊着天柱神的荣光。 无不是被战阵教做人。 甲胄都没有,你冲那么快干嘛啊? 直接冲阵杀伤的南越土著,少了许多,只有投掷鹿角矛和石块的土著们,还在猛烈攻击。 但这些东西,在最前方的盾阵之下,显得杯水车薪。 也就几个手滑拿不住盾的倒霉蛋,偶尔受伤。 不过巴木旦没有急于撤军。 汉军虽然看着没怎么受伤,但仍旧处于守势。 而最具杀伤力的巨石,虽然被硬木夹住,但夹不了多久。 巨石迟早会滚落,到时候汉军的盾阵,就会荡然无存。 哪怕汉军及时躲开,也没有用。 一旦躲开,无法成阵,必然被乱杀一通。 忽的,林中又是一片喊杀震天。 汉军之中的南越将士,从山林中杀了出来! 他们的模样和南越土著相差无几,大多也是手执鹿角矛,身着鹿皮衣,衣上插着用作隐蔽的树枝。 不同之处在于,因为属于汉军正规军,头上戴着盔,既能与土著区分开来,又能抵御零散的箭矢。 化成雨与一众归降大汉的南越首领们,率领着兵马,大发神威。 同族相残,他们也下得了狠手。 毕竟一万人马中,主要是由迁入县城的南越土著组成。 这些羡慕汉人生活的南越土著,对长山之中的南越土著,本就没什么感情。 而且更喜欢汉人的器物。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