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男人之间的相处,历来都挺憨批的,彼此熟络起来的拐点,也千奇百怪。 四个大老爷们,这下子笑着聊了起来,天南地北的聊。 司辰手艺还不错,做了一大锅毛血旺,还整了一碟花生米,下酒。 那滚烫的锅子里,飘了一层火辣辣的红油,上面还撒了点白芝麻,锅边一圈红辣椒段,看着就馋人得要命! 一筷子下去,翻搅出色泽诱人的猪血,带出底下垫着的豆芽、豆皮、金针菇、火腿肠、青菜。 就连那夹起来的一根根豆芽上,都在滴着红油,香辣无比,斯哈~ 入口即化的猪血,够滋味儿的配菜,配上十分罕见的白米饭,吃得赵家兄弟汗流浃背,爽歪歪! 大米是齐仁书两口子凭票领来的。 对于没有水田的元孟县而言,大米,这年头还算是稀罕物。 就像这毛血旺,其实是川菜,一般都用鸭血,也有用猪血的。 如今的元孟县,几乎没人会做毛血旺,哪怕是国营饭店的大厨。 上次司老太做的毛血旺,其实主要是司辰掌勺。 元孟县地理位置有点特殊,处于华北、华中、西北三区的交接地带,算是北方,却也不够典型。 一顿饭,四个不同年龄的男人,倒也其乐融融。 饭后,红光满面的赵家兄弟,起身告别: “辰哥,我俩就先回了,大侄子跟大侄女满月酒,我俩指定去吃席,嗝!” 赵议还特地解释: “后晌回去磨镰刀,天都放晴了,明天起,全村的老少爷们,都得抢收麦子。” 司辰点点头,认同:“可不是,五黄六月龙口夺食,那可都是口粮,赶早不赶晚。” “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哭就哭,嗝!”赵诚虽然喝酒上脸,但酒量好,人还是清醒的。 “那行,我也就不留你们了。”司辰也不来虚的。 “留步、留步!”赵家堂兄弟俩,豪爽挥手告别。 司辰望着他们一步三回头的身影,脑中突然想到点什么: 抢收麦子啊~这不,赚钱的机会又来了呗! …… 司家村这边,司老太带着一群娘子军,浩浩荡荡回了家。 这年头没有尿不湿,小婴儿全靠尿布垫着。 屙粑粑了,只能是清理尿布。 就连这些尿布,也是用旧床单裁剪的,只不过,需要用缝纫机做成双层的。 俩孩子的尿布,是司丽歌那天凌晨被母亲追着打出去后,回家连夜踩着缝纫机给做的。 做好就跟其他用品一起,早上送给了司辰。 司丽歌是个嘴欠心善的,表面上跩得二五八万的,内心挺怂。 经常是嘴巴惹事儿,却又出钱出力来善后,吃力不讨好。 收拾干净孩子,司老太突然来了一句:“虹虹,你辫子咋剪了?” 万虹不自然地将垂在脸侧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惊出了一手心的冷汗。 司乐天机灵,截话:“害,我妈嫌长辫子碍事儿呗。” 说着,她不动声色给母亲一个眼神,继续道: “昨天不是说好了,娃娃们要先回家,我妈为了做事儿利落,就把长辫子剪了。” 司老太不动声色看了看母女俩,问: “虹虹不是最爱惜自己的一头长发,突然,就舍得了?” “那可不,我妈挺犹豫的,还是我狠下心给她剪的呢!” 司乐天努嘴,示意奶奶看墙角: “辫子还在那里呢,改天,收头发的来了,换个盆儿、锅儿的。” 司老太看了看万虹有些红肿的双眼,心底疑惑,却也没再追问。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