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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离听见了，收回了眼神，拉了拉缰绳，策马走到陆昨夜身侧，伸手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陆昨夜的头，陆昨夜俏皮地吐了吐舌，不再话。

    这举动落在王肖适眼中，自然显得亲密无间，王肖适心中酸涩无比，只是勉力撑住，他突然感觉自己就算再如何努力，似乎也无法赶超陆昨夜在陈离心中的地位了。别开这个念头，王肖适偷偷打量起了冷钊，这个俊美的自称冷家下仆的男人。

    修仙之人，一旦踏入秋待境界，就可维持容颜不老，即便是老者，也可使用灵力维持，让容颜重现年轻，但是，即便再上境界，容颜都是无法改变的。修仙者毕竟是由凡人修炼而来，并非妖兽。妖兽只要修到三品，就可随意变幻人形，而修仙者是无法利用灵气变幻形态或者容颜的。当然，大家族都有些法子，或是用丹药或是用秘术，可暂时改变容颜，以作易容，但绝非以仙力对自身进行变幻。

    可是方才那冷钊，在人前直接变化，王肖适观察入微，自然注意到，他变化的不止容貌，他的身高体型甚至是头发的长度全然改变。他既无服用丹药，也无施展什么秘术，这自然而然的变化，简直，简直就像一只妖兽所为！

    可冷钊跟在众人近旁，王肖适能清晰地感受到围绕他的灵气极其纯净，没有丝毫妖气，这又是怎么办到的？这段时日，他也算是近距离接触过几只大妖兽，自然也感受过真正大妖兽的妖气是怎么样的。冷钊，在化为叶妖之时，周身散发的是低微而普通的妖气，如今变幻之后，又充溢着纯净的灵气。

    王肖适向来自诩博闻强识，读破万卷书，可也从不曾听有人或者有妖兽，可以办到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可是冷钊与陈离关系匪浅，陈离又于他有救命之恩，陈离如此明示让他不再深究，他只得顺从。只是满心疑惑，充满好奇，他再看向陆昨夜，陆昨夜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不过看他看向冷钊的眼神，却不很善良，王肖适也无从判断陆昨夜是否知道内情。

    只是……王肖适沉思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阿离姑娘。”

    陈离骑在马上，听闻他的叫声，勒马回头，看向了他。

    “冷清非寻常之辈，这位…”他停顿片刻，“冷先生，身份成谜，若是被冷清碰到。我从家中长辈口中得知，他当年嫉恶如仇，若万一有事，我怕连累陈家，牵连阿离姑娘你。”王肖适的眼中，是真挚的关切之情。

    陈离凝视他片刻，似要开口解释，眼中闪过一瞬奇异的光芒，最终她没有开口，默然转身，继续骑马前校

    陆昨夜看了陈离一眼，已然明白她不开口的原因，很简单，她不耐烦这么多话，不过，他得意地在心中想着，她有耐心对自己话。这么想着，他就坏心眼地笑了一笑，他才不要开口为情敌解惑呢！

    倒是冷钊，在王肖适提起冷清之时，轻蔑一笑，似是念在王肖适一片真心关切之情，这才冷冷开口道：“不劳忧心，我身家清白，至于冷清长老，他闲云野鹤多年，自是不会多管闲事。”

    “唔。”陆昨夜突然出声，“阿离曾推测冷清已触万物之境，如今这元盛大陆，妖神已坠，妖王已逝，现在岂非要跟着他姓冷？”这么着，他充满探究地看向冷钊。

    王肖适闻言瞪大双眼，无比骇异道：“万物之境？你冷清已触万物之境？这，这怎么可能？若是冷清已触万物之境，那这五龙战，岂不是成了一场笑话？”

    “既然五龙战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自然不是笑话。”冷钊一笑，随意地答道，这是他的笑容与语气都显得十分冰冷。

    “可是……”王肖适还想再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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