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杰点头道：“是啊，我也觉得这一点非常让人难以理解。按说，他出逃之前，我们还没有对她采取任何行动，而且刚刚让她的女儿跟刘俊杰见过面。她即便这个时候选择而出逃，应该还是有充足时间的，完全没必要让她姐姐做掩护。”

    陶天泽肯定道：“这就是我觉得她对我们很关键的原因。我怀疑，她出逃前用她姐姐作为掩护，并不是为了迷惑我们，而是为了迷惑她的情人王金勇。因为王金勇每天跟她在一块上班，她即便是一天不上班，王金勇必然也要打电话询问，马上就能知道她出逃的事情。”

    “那她为什么要瞒着王金勇独自一个人出逃呢？”程杰问道。

    陶天泽摇了摇头道：“这个现在还不好说。也许是害怕刘俊杰杀人的事情败露，将她牵扯出来；也许是这里面另有我们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掌握的隐情。”

    两个人说着话，陶天泽就给钟如臣去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王金勇的情况。

    钟如臣在电话里里叹息道：“王金勇的情况不太乐观，看样子是精神出了问题，如果不打镇静剂，连觉都不睡，整天蜷缩在墙角说有人找他索命。拉屎撒尿也不能自理，已经在裤裆里拉了好几次了。按照老辈人的说法，这恐怕是得了稀屎痨。我们检委会商量的结果是，先把人送出去就医。”

    面对这样的情况，陶天泽也难免有些不知所措，挂断钟如臣的电话，一边驱车前往检察院一边把情况给程杰简单陈述了一下，希望这位名牌政法大学的硕士研究生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

    程杰听完冷笑道：“鬼神巫术，根本就是虚妄说法。我在政法大学上学的时候，就学过这样一个案例。说欧洲中世纪的，有个女人有一天在地里干活的时候，天上忽然飞过一只乌鸦，呱呱地叫的非常难听，她就觉得很晦气，忍不住抬头骂了一句。不想那乌鸦听到她的骂声后，也不走了，就在空中不住地盘旋。这女人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已经够辛苦了，乌鸦还欺负自己，就抬头对着乌鸦又是骂又是吐口水。就在这时，乌鸦忽然拉了一坨大便，正好就落在女人的嘴里。女人因为仰着脖子，还没反应过来，就把乌鸦屎吞了下去。结果，回到家里，这个女人就变成了哑巴，只能发出像乌鸦一样呱呱呱地声音，却说不出一句话。后来就传言说，女人当天看到的乌鸦是所变巫师。这个案子当时是有正式的法律文书记载的。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陶天泽笑笑道：“这还用说，明白的是个骗人的故事。首先从逻辑上就讲不过去。农妇在地里干活吃了乌鸦屎，变成了哑巴。既然农妇都变成了哑巴，那么又是谁将她吃乌鸦屎的事情说出来的。很显然是有人杜撰。”

    程杰道：“是啊，我们现在看这个案子就是这么回事。但是在中世纪的欧洲，巫术盛行，谁也不敢对这个事情的真实性产生怀疑，就把它当成了一次巫术事件处理了。多年以后，农妇夫妇都死了，他们的儿子儿媳在收拾他们遗物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一些信札，从信札中得知，就在农妇哑了的那段时间，农妇的丈夫跟同村的一个女教师来往亲密。而且两个人在信中提到，女教师从国外带回来一种能将人毒哑的毒药。他们计划用这种毒药将没有文化的农妇毒哑，保障农妇不将他们两个通奸的事情说出去。到此事情才真相大白。所以说，鬼神巫术，本来就是一些蒙蔽人鬼话。”

    陶天泽思虑片刻道：“你的意思是说，王金勇现在的状况，要么是装的，要么是被人下了药，但绝不会是中了邪，对不对？”

    程杰分析道：“按照钟检所说，王金勇这几天时间已经在裤裆里拉了好几次，说明他可能真的是精神出了问题。因为，拉稀这种事情是一般情况下是没法装的。所以我觉得，王金勇是被人下了药的可能性最大。”

    两个人说着话，已将车开进了检察院。钟如臣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将二人带到临时羁押王金勇的房间。只见王金勇蜷缩在墙角，双眼呆痴惊恐地看着前方，浑身也在不住地瑟瑟发抖。

    “他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也审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我建议还是先把人带出去住院治疗一段时间再说。”钟如臣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