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拘押审讯，那些人都已经疲惫不堪，横七竖八地就睡在地板上。女人在这一刻也没有了所谓的羞耻之心，仰面八叉靠在那里，本来就穿的很少，这会几乎半裸着，一条条粗细不一白晃晃的腿就露在那里，甚至连库底也露在那里，也不觉得怎么样了。

    见陶天泽和程杰进来，民警便将审讯笔录拿过来。

    “我不看这玩意了，什么情况，给我说说。”程杰坐在椅子里说道。

    民警便将审讯情况汇报了一下，果然有三分之一的民工，竟然还有几个大学生，倒是也有七八个富家子弟出来寻欢作乐。

    程杰想了想道：“民工，每人罚款五百，放人！学生，打电话让家长过来接人。那几个有钱人的孩子先关着，等他家里拿钱赎人，问他们认打还是认罚，认罚的话每人罚款三千拘留半个月，认罚的话每人五千，一分钱都不能少。”说完了又强调道！：“那几个有钱人家里来人了，不要说是我说的，烦！”

    民警问道：“审讯结果是不是记录在案？”

    程杰看了一眼陶天泽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记录在案必然要影响他们今后的生活。”

    民警接着问道：“那些失足妇女呢？”

    这是禁止不了的事情，这回处罚，出去之后，她们照样还会重操旧业。女人一旦掉进这个坑了便是掉进了无底的深渊，想要让她们改邪归正几乎是不可能的。

    程杰再次将目光落在了陶天泽的脸上，却有些不耐烦道：“我说天泽，你这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总是对这些犯罪边缘的容忍度这么大，甚至是同情她们。她们确实有可怜之处，但你就没听过这么一句话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撇开法律的问题不说，她们对社会也造成了相当程度的危害。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种事情一旦泛滥，很容易滋生像吉兆腾这种容留失足女的人，甚至像那个叫什么叶虹说的，变相引到女孩子走这条路。你不觉得这对社会也是一种危害吗？”

    陶天泽笑笑道：“我承认，你说的完全合情合理合法。但是你可能忽略一个最重要的问题，生存。生存是人的本能需求。法律上有一条叫紧急避险，你说她连吃饭都成了问题，难道还需要管什么乱七八糟的道德法律吗。”

    “好吧！”程杰摇摇头道：“按你说的办，就尽量从轻处罚吧。另外，这么多女人一下子全扔到看守所，恐怕也不好安排。”随即转身对民警道：“家里有孩子的尽量少处罚，没孩子的适当的处罚。你们根据陶政委的意思自行掌握吧。”

    民警应了一声转身要走，陶天泽又让他把叶虹叫来。

    程杰疑惑问道：“你叫她干什么，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陶天泽推了他一把道：“我发现你这个人就是不着调。”

    不一会叶虹过来了，明显比昨天晚上憔悴了很多，看来也是一晚上没睡成觉，连衣服也邋里邋遢地搭在身上，腿上穿上的黑丝不知怎么也抽丝了，露出几块白森森的皮肤。连那工装超短裙也扭七歪八地穿在身上，本来是身后的口袋，却已经落在了胯上。

    “坐吧。”陶天泽指了一下子说道。

    叶虹便顺势坐了下来，两眼直愣愣地看着陶天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该交代的，我昨天晚上已经给你们交代了，我只是个打工的，就是跟你们的人顶撞了几句，总不至于要判刑吧。”

    陶天泽笑笑道：“没那么严重。我叫你过来，主要是有一个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我想了想，觉得你还得继续在吉兆腾的场子干下去。”

    叶虹不明白陶天泽的意思，哼笑一声道：“干不干是我的自由，何况昨天晚上，我也没答应你不继续在左岸做。”

    陶天泽做了个按压的动作道：“你不要着急，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当然，我不会让你白干。等事情结束后，我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叶虹想了想问道：“你想让我做你们的卧底？”

    陶天泽点了点头道：“就是这个意思。你愿意吗？”

    叶虹沉默了一会道：“你们难道不知道吗。吉家兄妹四个全部都是面善心黑的狠角色，你们想打掉他们，难道就不怕有危险吗？何况，我听说，吉家兄妹的靠山也是省里的大官，就凭你们能把他扳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