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苦瓜成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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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向军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言语散乱,且那些不着调的‘词语’,删繁就简,保持着沉稳大气。

    “喜欢。”

    “那你喜欢看哪方面的电影?爱情,人生?警匪,还是励志?”

    “看当下的心情的适合吧,比如现在跟你在一起,我会看爱情有关的电影,但无论是那一方面的,只要是好电影,我都看。其实我现在很迷茫,毕竟生活不是电影,固定了结局。先前,在网吧里边,我那些朋友包通宵打游戏,我就跟着包通宵看电影,我也不是为了看电影而去包通宵的,而是我除了跟他们待在一起,我不知道还能往哪里去,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结果看着看着就在椅子上边睡了。第二天一早出来,身上又冷又油。想想那些日子,无所事事,不好过。现在人成熟了一些,好多当初一起打游戏的朋友,转眼间就生了小孩,做了爸爸了。”

    “这么一说,你觉得自己现在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男孩?”这个问题有些深意,像是在审视着李向军。两人在车上细声低语,但林瑶并不像在是聊着正经的话题,没有那般沉重。她那股似乎是由心里散发出来的微笑吸引着李向军,思绪不能自已,神魂颠倒。而他还在假装的正经,尽量把自己的背挺直一些,且摆出一丝低沉,因为他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对于看待自己本身的重要,他刻意的停顿下来思考了一会儿,

    “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个男人,有时候又觉得是个男孩。对遇见你之前来说,可能男孩的时候多一些。但与你交往时,是大为不同的,因为我感到身上要尽到一份责任。说远一点,有时候也怕当自己还是一个男孩时,就结了婚,我是不敢想的。因为我不清楚,包括此刻,我都不知道我是否长大了,人的经历和见识是会不断刷新的,这种界定无法肯定,人也可能就是在一种成熟与幼稚间徘徊穿梭。年纪越长,这种区间拉开得就越大。有一个我可以肯定的是,男孩与男人之间并不是用年龄来界定的。说回自己,我当下认为,暂且来说我处理事情来不够稳重,没足够的经历和言语,也没有事业和金钱,虽然事业和金钱不是衡量成熟的指标,但我认为我是不够成熟的。”李向军心底对自己这一番临时的高论心里窃喜,装了谦虚又卖出了深沉。但这种伪装是极其幼稚的。今后的言行无异于说明这是将自己思想夸大其词,他过后反思回味下来也必定会懊悔这番虚伪的言语。他明明想要简言的,却情不自禁说了这么一大堆,他吃过太多‘言多必失’的亏了。

    不过林瑶却也非常认可李向军的话,甚至有了一些钦慕,对他有了不一样的见解,

    “就外表看来,我觉得你是一个比较腼腆的男孩,包括第一次见你,以及我现在跟你说话。但你真实的内心是什么样的,成熟与否,我不得而知,那就得看你愿不愿意显露出来。”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腼腆?”李向军笑了,笑里边带着一丝尴尬,

    “因为你不敢看着我的眼睛。”

    “有些。”

    两人沉默了片刻,车子的晃荡让李向军起了困意,迷糊着睡着了一会儿。

    公车上只上不下,人都似乎是去同一个地方,越来越拥挤了。一个老人身后牵着老伴的手,视线向身后紧紧地落在老伴的腿脚上边,缓缓地穿过人墙,停顿了一下,又松开了。一个人步履蹒跚的朝着后边走来,环顾一眼四周,又走回到了老伴的身边。那老人七十多岁的年纪,精气神倒也还足,只是行动缓慢了些,满头的白发。他身后的老伴同他差不多的年纪,不过个子就比较瘦弱了。

    林瑶轻轻地拍了拍李向军,把李向军拍了醒来。

    两人站起身来,林瑶走出将老人扶回了座位上边。

    “哎呦,真谢谢你,我老伴一个人坐就可以了,她腿脚不好,我站着。多谢你们两个小朋友了,谢谢,谢谢。”老人言语间的感激之前似乎无法言表,不停的多说了一个谢谢。

    “不用客气,老人家,您坐在一起。”林瑶说道,

    两个人让了座。站在公交车的后门边,两只手紧紧的抓着扶手,另外两只手紧紧的扣在了一起。

    半刻钟后,两人在山脚下下了车。

    “你来过这里吗?”

    “说来好笑,做为本地人,还一直没有过来这风景区。”李向军用手捏了捏自己右腿的大腿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帆布鞋,

    “来爬山吗?”

    林瑶望着山,显然轻松了很多,似乎往事都随她一声叹息中呼了出来,过后看着李向军,神情同言语一样轻快的说道,

    “不是,山后边有座庙,我常来的。”

    两人进到了庙前,李向军跟在林瑶身后,到庙口便止步了,

    “你站在外边干嘛,进来啊,我们两个人一起。”

    林瑶跪拜,佛像的压迫感让李向军有些压抑。

    出了寺庙,林瑶腕着李向军的右手,缓慢的下梯步,李向军的神情仍是有些闪躲,不敢直视林瑶,有些拘谨了起来,

    “你这么放不开吗?跟其他女孩子也是?”

    跟其他女孩倒也不是,只不过林瑶身上有一种凌驾于他的神秘感,这种神秘是一种不断发掘出的惊喜,像是一处宝藏,里面装的或是见识,或是经历,亦或是他的未来。让他兴奋又让他自卑。

    他整夜幻想又整夜恐惧,患得患失都是源自于此,源自于未知和无法掌控了解。

    两人绕了一圈,话题始终是林瑶在维持。除了家长里短,聊到茶道,园艺等,虽说各方面聊的都是一些普遍浅显的话,但李向军也应付不上来。暂且来说,李向军还找不到能够聊得来且有些言语和见解的话题。他心里憎恨自己木讷,没什么兴趣爱好,也没有眼界。不断搜索枯肠,恨不得当下就翻阅群书,来扩展自己的知识面。

    心里有一种抱负迷惑着他,让他觉得自己仍是与众不同的,天赋异禀。这也许是生来赐予每个人都拥有的一项能力,一种希望一种能够在痛苦中熬下去的希望。他只得借着这一丝希望和期盼,来安慰幻想弥补当下的自己。他走着走着,渐渐的游离了。

    林瑶打破了李向军的呆讷,

    “刚才跪在那里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呢?”

    李向军便答道,

    “我就想着磕三个头,然后数着自己磕到第几个了。”

    她空灵的眼神目视着李向军,眼神一瞬间有了不同的光彩,似乎在等一句答案来掀开这份期待,

    “你没有想要求的事情?”

    “每每到这个时候就想不起来了,卡壳。”李向军是自然而然的,或者他并没有想,也或许他只是没有想清楚。望着林瑶两三秒的时间就脱口而出了。

    林瑶的失落遮住了眼神泛出的光芒,低沉的说道,

    “你没有在乎的事情?或是说是理想?”

    李向军有些尴尬,一时间回答不出来,也或者说他藏得很深,不愿意表达出来。毕竟我们看不穿,只能去琢磨一个人的本质,且雄心壮志在心间,而不再言语。

    “我其实是不太信这些的,如果真有,我希望保佑我妈平安健康。这些年我妈头疼的病根老是反反复复,她舍不得花钱,一住进医院里边就闹腾着要出来。有时候我妈让我去求菩萨,信菩萨,但总是一次次的反反复复。”

    李向军显出了一丝担忧,又扯开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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