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云散-《师尊你人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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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神色一黯:“他为何唤你‘阿黎’?”

    “与他无关,他是无辜的,”昨夜太过疯狂,沈黎怏怏提不起精神,“我累了,走吧……”

    “好。”

    陈洗站在一旁看得不是滋味,还没来得及慨叹,场景便发生了变化。

    转眼间来到了南风阁的包间里,有两个男人对坐饮酒,一个年纪大些蓄起了长须,一个比较年轻。

    长须男身后有个小倌在给他捏肩,而云儿正在给二人斟酒。

    等云儿倒完酒,年轻男人一把将云儿拽进怀里,亲了一口笑道:“云儿,你可真香!”

    陈洗不想看见这些场面,索性背过身。

    只听那长须男道:“新帝登基,手段可真是狠辣,先屠了丞相一家,如今又要削安宁王的权。”

    “哎呀,不是说好今夜只寻欢作乐,不谈公事吗?”年轻男人道,“不过那丞相家的嫡子沈黎我倒有过几面之缘,可谓是当之无愧的风度翩翩、谦谦君子,就这样被砍了头,真是可惜啊……”

    沈黎?

    听见这名字,陈洗一愣,莫非是同一个人?

    沈黎死了?

    想着,陈洗转回身去看云儿,云儿窝在那人怀中,神情若有所思。

    陈洗听见了云儿的心声,才知道丞相一家被灭门是半个月前的事,而沈黎这半个月一直待在南风阁,前日被带走。

    时间对不上,总不能是借尸还魂吧,难不成是同名同姓的两个人?

    但陈洗心里觉得就是同一个人,因为只有这一个沈黎才称得上是谦谦君子。

    或许那贵人是故意将沈黎困在南风阁,借此让其逃过一死。

    长须男附和:“是啊,真是可惜,那么好的苗子,多适合被压在身下啊哈哈哈!”

    “哈哈哈,确实可惜了!”年轻男人放声大笑。

    陈洗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俩人恶心的嘴脸,他可真想好好揍一顿!

    云儿脸上更是泛起了遮掩不住的怒气,他伸手去拿酒瓶,只想砸死这两个对阿黎不敬的人。

    却被在场的另一个小倌手疾眼快地将酒瓶夺了过去,只听他道:“云儿,你脸色这么不好,定是身体不舒服吧,先去歇息吧。”

    见此情形,陈洗觉得憋屈,却也松了一口气,没想到那小倌能如此迅速便察觉情况不对劲,要是云儿真将酒瓶砸过去,怕是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接着,场景一变,又回到了屋里,现在对坐的是云儿和阁主。

    只听阁主道:“我已将玉佩归还,也不会追究你私下收礼之事。”

    玉佩?沈黎给云儿赎身的玉佩?

    听这话赎身是失败了,陈洗长叹一声过去坐下,见云儿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阁主握住云儿的手:“不知那沈黎同你说了什么,竟让你生出离开的心思。你在南风阁十年,干爹自问从未亏待过,如今你与头牌只有一步之遥,为何要放弃?之前的努力岂非前功尽弃?干爹不忍心看你如此,才劝阻你。况且你在阁中这么多年,除了服侍人还会什么呢?贸然离开,在外面也是无法存活的。”

    “干爹说得对,除了取悦男人,我什么也不会,”云儿突兀地轻笑了一声,“多谢干爹,云儿明白了,是云儿错了。”

    陈洗盯着云儿,这哪是明白的神情,这分明是希望被打破后的强颜欢笑。

    他听见了云儿的心声,知道云儿这般说不过是在周旋。

    沈黎让云儿见识到了美好,给了云儿希望的光。

    一旦有退意,便会在心中生根发芽,最终在这污泥之地长成参天大树。

    看来云儿心里的树早已枝繁叶茂。

    见人乖巧认错,阁主很满意,拿出一个小木匣道:“你药已吃得差不多了吧,干爹这给你带来了。此药效果更好,能让身子更软,皮肤更白嫩,保证让人爱不释手!云儿,以后南风阁的头牌定会是你!”

    说完,阁主打开木匣,取出一颗红色药丸递了过来。

    他们平日居然还要吃药,陈洗在心里思忖:这药虽有效果,但对身体的负面影响怕也不小,不光能取悦客人,更是南风阁用来控制小倌们的工具。

    他知道云儿不想吃,可眼下的情况,这阁主分明在借此试探。

    云儿笑了笑,接过药丸一口吞下:“劳烦干爹挂念。”

    阁主笑道:“好好,你明白便好。”

    阁主走后,云儿立即用食指掏喉咙,竟将药生生呕了出来。

    陈洗看得直叹气,他知道不管云儿再怎么努力都逃不出去,最后只能与整个南风阁同归于尽。

    场景又发生变化,陈洗来到了昏暗无光的柴房。

    柴房大门紧闭,密不透风,让人喘不过气。

    房中有五个人,分别是云儿、阁主和三个壮汉。

    云儿被绑在椅子上昏迷不醒,身上有伤,大概挨了一顿毒打。

    只见阁主抬手示意。

    一个壮汉抄起水桶便朝云儿泼去。

    看他们的穿着应已入冬,冷水浇头寻常人定受不了。

    云儿醒了过来,眼神没了往日的光彩,漠然地注视着前方。

    阁主二话不说,几步上前狠狠给了云儿一耳光,然后捏着云儿的脸逼他抬头直视,怒吼道:“还想跑?我苦心培养你这么多年,你便这般对我?”

    见此情景,陈洗的拳头紧紧握起,最后还是缓缓松开。

    这是幻境,是幻境!

    他再次告诫自己勿太过入戏。

    面对阁主的怒火,云儿没有回应,眼睛里一片死灰。

    阁主气极反笑:“还跑,你能跑出皇城吗?到处都是我的眼线,我看你能跑哪里去!”

    “偷跑还带着废纸,怎么?还想去找沈黎?”说着,阁主拿出几张纸朝云儿脸上扔去。

    云儿眼睛里终于有了色彩,他仓皇地看向落到地上的纸——那是沈黎闲来无事写的字帖,是阿黎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了。

    “呦,还当做宝贝呢!”阁主语气里尽是嘲讽,“沈黎那不争气的玩意,贵人放他一命,他还自己去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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