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沧年之远-《荒古帝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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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乐无椽,穷音巷口,把酒东篱,醉饮沧桑。一次又一次的回头,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此间的故事。
将心底的执念书写出来,便化为了一片雨水,仓促的从眼前划过,它们浸透着世事沧桑,浸透着凡世熙攘。
然后那些感动,那些悲伤,那些喜乐,便化为了一封书信,会寄给想念自己的人,也会寄给那些早已离去的故人。
再次俯瞰脚下的世界,是雷霆阵阵,是昼雨不歇,那是一鼎巨大的黄金棺木,它安静的立在天畔正央,只是内里,却是一片放肆的世界。
他犹豫了片刻,但他也知道,若是不去冒险,那么他的路,会被堵死,他会止步于此,更谈不上未来了。
他握紧了手中的黑铁弯刀,那把刀总会给他一丝执死之念,那是刀魂的信仰。
随着时光的流淌,他也渐渐明白,或许行天只是那把刀的刀魂之一,这把刀究竟历经了多少世事,却是光阴也难以理清的。
刀魂将信仰继承,而每一个刀魂,皆有一分执死之念,同时也给予那个握刀之人一分信念,尽管于尊本来就很疯狂,于是,便令这把刀更加的锋利且血腥了。
古老的传承,到了于尊的手中,这柄刀似乎找到了真正的继承者,在一步一步地僭越,在一步一步地超越,脱离了凡俗,晋升至极致。
这是刀的精神......
这一刻,沸腾的热血,再次被点燃了。
他纵身跃入那片金色的世界,刺目的金光,与喧天的霹雳,他揉了揉双眼,干涩的瞳子里,已多了一片湿腻。
他啐了口唾沫,笑骂道:“这一路走来,难有人令我垂泪,没想到在此间,竟迫我泪水涔涔!”
再次窥向这片古老的世界时,他看到了连成一片的金字塔,这些金字塔,方圆都足有千米,高耸亦达千米,置身其中,恍似一条蚊虫。
赤黄色的大地,与晴天上那片雷电之象,将此域敷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而今,一片沙暴,从世界的尽头,席卷而来。朦朦胧胧间,一切皆如虚幻,而在地面上炽热的高温烘烤下,燥热的空气中,眼前的景象,竟有些扭曲。
他却未料及到,接下来这片世界,便迎来一场大雨,一场足以唤醒这片世界的雨。
雷电霹雳之象,一直不绝,狂妄的风雨,呼之即来,雨水愈来愈放肆,狂风卷着则地面上那些枯枝朽杈,疯狂地涌上高天。
沙尘眯了双眼,紧接着被那片放肆的雨,从半空中扫落了下来,渐渐地,雨水越积越多,这片雨水,倒不如说是瓢泼的大雨,是天上的神明,赋予这片土地以生机罢!
可此刻的于尊,却完全感受不到此间的生机,此地仿佛是一方死境,应是不存在生物的,可恍惚间,在他的耳边,却似乎传来了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呐喊。
这......又是甚么......
他仰望着天幕,而此境,却恍似世界末日一般,刺目的霹雳,仿佛是一条条蛟龙,将指爪伸向了空冥深处。
雨越下越大,渐渐地寂静的大地上,积满了雨水,恍惚间,那片深暗的大地上,似乎多了几座囚笼。
隐约间,悬浮在湿漉漉的大地上,可于尊又不敢确认,那究竟是不是一方方囚笼。
随着大雨越下越大,天幕上,那一条条蛟龙,亦开始放肆的伸出爪牙,在某一瞬,天地间,变得一片清明。
霹雳,铿锵一声,在金字塔的塔尖处崩碎,那一刻,地面似有一分颤动。
而那片囚笼,则随着雨水的蔓延,渐渐地上浮起来。
霹雳与密密麻麻的雨水,将此间点缀成一片仓促而又诡异的夜,虽是夜里时光,可整片世界,却是一片通明之象。
雷电!暴雨!以及那低伏下头的沙尘!
没想到初入此境,便出现了此幕,这倒比之前的两座巨棺,气势更加的宏大,氛围则更加的疯狂。
他搐了搐鼻子,闷闷不乐,道:“这就是待客之道?”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道:“如此甚好!我于尊还就是希望遁入此境!”
囚笼浮在水层间,这次于尊看清了,确是一座座囚笼,而内里,却蹲坐着几个老道,他们阖着双瞳,似是在沉睡。
于尊无奈地笑了笑,心道:“如此世事,竟在沉睡,好大的心呐!”
而当他无意望向一旁时,他恰巧看到了一个青衫道人轻启开双瞳,于尊心神一滞,那一刻,他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那锐利的眼神,可真是骇人。
但他随即便平复了下来,心道:“这林子大了,甚么鸟都有!”
那青衫道人,手握着一本书卷,而他的面前,则浮动着一柄烛火,那柄烛火更似是在青铜巨棺中看到的烛火,清明的火焰,随着风,四处摇摆,而内芯却是一片苍白。
雨势虽大,可却无法浇灭那微弱的烛光,道人静坐在囚笼之中,手中所执之书,则爆出一团强光。
他轻声诵读着,未受外界纷扰,心绪反倒更加的安宁了。
当于尊再向四周窥去时,却发现了如此一般的人物,他们的脸上,皆有一片沧桑之意,他们是此间最为谦逊的一批人,可他们却又是最为狂妄的一批人。
在静修时,他们是谦逊的,当战斗时,他们可能便是那些最狂妄的武痴。
于尊一窥便得到了答案,因为此境的这些人,与之前他所遇到的对手是如此的相像。
那么,他们为何被困缚在这片囚笼之中?
是谁有如此伟力?
他窥向那片金字塔,而今那片金字塔浸泡在雨水中,迅疾的雨水,业已积了百米之深。
只是,于尊却未料到接下来的一幕,他忽觉,那些金字塔似乎有些异响。
当他再次洗耳聆听时,他却发现了如此骇人的一幕,那些金字塔,竟从地面上悬浮而起。
这......也太过诡异了罢!
金字塔静浮于水层之上,它们犹如鸿毛冠羽,十分的轻巧。
呼!
一阵风拂来,扫乱了雨丝,茂密的雨水,愈发的迅疾,风亦如此的狂妄。
金字塔的塔顶,似乎承继了深暗的夜空,有星辰的光,打落在塔顶。
然后,看到一片袅袅烟云,自塔尖缓慢地释放出来。
风卷着残云,在空冥间肆意妄为,茂密的雨水则在地面上疯狂地掠夺着领地。
他总觉那片烟云之中定有些古怪,可他又不敢妄断,而此时,那些金色囚笼,竟不知何时,飞抵至那片金字塔的塔尖处。
他们围绕着其中一座,安静的徘徊着,而这时,耳畔中的顿挫之声,也愈发的清晰了。
老道言中的道家法诀,似是一片流金,在耳畔回荡不息。
是在召唤那古老的始祖?
还是在祭奠那已逝之人?
当那片金色囚笼化为一片幻影时!
这时的天空,一片炫金,雷电消失了,也不再有疯狂的飓风,只是一片炫金,似乎是从空冥深处,落下来的!
而那片炫金深处,却恍似有一人落座其上,总觉有一丝诡异的气息,在此间静静地向外绵延着。
那么,究竟是何人,隐于那片炫金色的天幕上?
披着青袍的老道,口中的法诀,愈发的凌厉,于尊恍觉,在老道的周身,似乎有一柄柄炫金利刃,围绕着他们的周身,疯狂地起伏旋转着。
但这些已不再重要,此刻的老道,皆抬眼望向空冥,他们眼中的神光,愈发的灿烂,而内里的寒意,也愈发的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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