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南鹰索性卖弄一下,洒然道:“小姐只看到了梅花迎雪吐艳,凌寒飘香,却不知莲之高洁吗?莲者,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如果说梅是傲然不群的花之隐者,那么莲便是纯洁无暇的花间君子,绝不受世间俗人轻易玩弄!郑莲小姐,我这么解释你还满意吗?” 郑莲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不能置信般指着南鹰道:“你!你!” 渐渐,她震惊之色褪去,双目中突然流下泪来,掉头奔去。 南鹰抓了抓头,这丫头看似淡漠生死,却为何动不动就哭,自己枉自又做了一回文坛大盗,难道又说错什么话了? 他回过身来,不由身躯一僵,心叫坏了。 只见院门口,刘公子与那儒生张先生、道人丹道长一齐静立不动,皆目露痴呆之色,显是听到了自己“字字珠矶”的传世佳句。 自那日南鹰被贾诩逼得语惊四座后,几日来,刘公子每日均要来此坐上半日,与南鹰、贾诩等人谈古论今。除了那老者王先生一直闭口不言外,儒生张先生、道人丹道长也均是饱学之士,众人倒是相谈甚欢。 然南鹰早已瞧出这几人均是大有来头,到底是不明底细,又是初交,不敢锋芒太露,只得作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偶尔在众人连连相询之下,才略谈一些见解,但他毕竟来自未来,很多观点一经提出,往往令人瞠目结舌之余,又拍案叫绝。那刘公子自不必说,连随行三人都对南鹰刮目相看,态度上也渐渐好了很多。今日,庭院中一番关于《爱莲说》的剽窃之语,又被人家听得清清楚楚。 南鹰硬着头皮迎上前去,转移话题道:“几位一来,便瞧见南某的丑事了!唉!南某确是不会说话,竟将郑小姐给气跑了!” 刘公子与张先生和丹道长低语几句,二人含笑向南鹰打了个招呼,一齐退至门边相候。 刘公子上下打量南鹰,忽的摇头苦笑道:“南先生,我自问阅人无数,却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方才对莲和梅的分析可谓精辟独到,随口之言更是生动传神。如此才情,便是浸淫此道数十年的大儒也未必及上,但偏偏你又如此年轻,连表字也未取,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饶是南鹰老脸皮厚,闻言也不由面上一烧道:“刘兄过誉了,小弟其实也二十有二了,只不过二年前家父仙逝,却是正好错过了冠礼取字的时机!” 刘公子微笑道:“无妨!南先生待此间事了,不如与我同回洛阳,一则认祖归宗,二则正可请家族长辈为先生行冠礼!三来嘛,为兄也要尽尽地主之谊!” 南鹰一阵头疼,若是真回洛阳,自己上哪儿寻祖宗认去?岂不要露出马脚?口中却只得应道:“多谢刘兄美意!小弟正当前往!” 刘公子眼睛一亮道:“好!就此一言为定,为兄本待今日求教之后,明日便返回洛阳,难得南先生亦有此心,那么明日便可一齐起程!” 南鹰猛吃一惊,这位刘公子与自己相交不过数日,为何如此盛情相邀?若是放在一年前,自己倒真可欣然前往,但此时此刻,说不定明日一觉醒来,便会听得黄巾起义的消息,鹰巢之中种种大事尚待自己回去主持,却如何提得起帝都之游的兴致? 他脑中急转,寻思如何在今夜暗中溜之大吉,张机也暂时顾不上了,日后再说吧,面上却露出惊喜之色,连连称是。 刘公子微笑点头,口中又轻吟一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面上露出赞叹痴迷之色,良久,突然轻轻道:“实不相瞒,这几日与贤弟相处,获益颇多。今日便请教最后一个难题,望贤弟不要令我失望!” 南鹰苦笑道:“刘兄乃汉室宗亲,本身又学富五车,你都认为是难题,这不是为难小弟吗?” 刘公子哑然笑道:“贤弟过谦了,不怕你见笑,为兄虽然饱读诗书,但自小从未走出洛阳方圆千里,实可说得上孤陋寡闻,纸上谈兵!哪及贤弟年纪轻轻便远涉西域,见多识广!且我几日来听你种种奇思妙想,真可说得上闻所未闻,令人耳目一新!是以我才虚心求教!” 南鹰叹息道:“看来我是逃不过了,请刘兄出题吧!” 刘公子笑道:“这题目倒也简单,只有四个字!” 南鹰奇道:“哪四个字?” 刘公子淡淡道:“治国之道!” 南鹰脱口道:“什么?刘兄竟然是问治国之道?” 刘公子含笑点头。 南鹰心中不由生出一丝疑云,纵然眼前这人是汉室宗族,但治国大事也决计轮不到他来操心烦神,为何竟会有此一问? 刘公子似是瞧出南鹰的疑惑,锐利的眼神一闪即逝,微笑道:“贤弟可是认为我的身份不配有此一问?” 南鹰心中正这么想,险些跟着点头,急忙掩饰道:“刘兄言重了,在下怎敢?常言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刘兄有此一问,只能说明刘兄忧国忧民的高尚情怀,何来身份不配之说!” 刘公子眼睛一亮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真是高论!但为何我从未听说过?这是哪位高士之言?” 南鹰苦笑道:“是一个叫顾炎武的人,但刘兄必定没有听说!因为此人远在万里之外!”心中却想,应该是千年之后才对。 刘公子不由悠然神往:“这世间竞多奇人,可惜无缘一见!” 跟着欣然道:“看来我果然没有问错人,贤弟学识既然如此渊博,必不致令我空手而回!” 南鹰汗颜道:“刘兄,不是在下不识抬举,实在是因为在下只是一介布衣,怎么可能懂治国之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