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提瓦特 第八节 伏击就是冲锋-《酒剑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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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米?”缇玛转向藏身在石头后的徐赟,于是徐赟也点了点头。

    “看好机会,不要害怕,我们会把它们引走。”缇玛再次叮嘱说。

    徐赟除了点头,也做不了其他回应。

    “全体都有,上了。”缇玛确认好徐赟的回应,而后转头发出了命令。

    那名矮胖的骑士率先跳出藏身的山脊反斜坡,张开喉咙一声怒吼:“嘿~哈!!你们这些丑东西,妈妈喊你们回家吃饭了!”

    吼完这一声,他提盾拎剑就顺着山坡冲了下去。

    “冲锋,为了骑士的荣耀!”

    “杀光他们!”

    “去死吧,怪物!”

    另外三名骑士跟着大吼着一同冲了出去,看那气势,仿佛自己这边来的是整个骑士团主力。

    “卧槽?!大哥,你们不是要搞伏击么?这和正面冲锋有什么区别?”徐赟瞪大了眼睛,惊讶的将心里话都喊了出来。

    “这就是伏击啊,在它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发起冲锋,丘丘人的队伍马上就会混乱起来。”缇玛犹豫断了一条腿,不能一起冲锋所以落在了后面。他对少年解释了一句之后,一瘸一拐的就着山坡上的积雪往下方丘丘人的队伍滑了过去。

    “你注意找好时机~~~~~”人已经冲下半山腰,声音却远远的飘了过来。

    嗷~吼!

    骑士们的冲锋果然让丘丘人队伍陷入了混乱,松散的队列只一个照面就被冲在最前面的矮个子骑士打穿,两名普通丘丘人身上各自彪起一捧红色的热血,被撞得往斜坡下摔倒过去。

    紧随而至的骑士队员迅速把眼前能够得着的丘丘人撂倒,而后骑士小队转折方向,往队伍前方向下的半山腰树林里杀去。

    后方队伍的丘丘人见到己方被突然袭击,身上有武器的立刻丢下包裹赶来支援,高大健硕的丘丘人勇士举着门板一样的双刃战斧,咆哮着高高跃起,入一颗陨石般坠向下方树林,大斧头挥舞劈砍间,林间一颗杉木喀嚓一声倒了下去。

    后方队伍离这处遭遇点较近的丘丘人追着前面的骑士小队而去,前方队伍的丘丘人则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彻底乱了套,连有效的防御都组织不起来,只能被驱赶着追杀。

    这支队列拉的狭长的丘丘人队伍很快便在徐赟眼前断成两截,中间留出了数十米空白地段。后方还有丘丘人在赶来支援,距离徐赟稍近一些的丘丘人则都是些没有武器的普通小怪,它们忙着收拢同伴丢在地上的包裹,将包裹里滚落出来的,黑漆漆仿佛煤球一样的东西一个不落的从积雪中搜检出来,塞回背包。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徐赟认为现在就是他需要的时机,于是果断跳出藏身的岩石,将身体放平,坐滑梯一样顺着山脊倾斜向下的角度,借着积雪表面那层稍硬的雪壳向下滑去。

    这也就是因为他人小身体轻,加之身上衣服单薄,还真就顺利达成了。

    穿过丘丘人队伍的断裂地带时,徐赟看到有个瘦弱的丘丘人偷偷将雪地里捡出来的被自己同伴踏碎成几瓣的煤球碎块,掀开面具塞进了嘴里。

    那动物颅骨制成的面具,眼眶的和鼻孔处的窟窿,被不知名的白色角质封堵,只在眼眶最中央留下两点小指粗细的圆孔。

    即使徐赟特意留心打量丘丘人的长相,从正面也看不到丝毫面容。只在它掀开面具一角塞入那颗‘煤球’碎块的时候,瞥见了一只与人类别无二致的下巴。

    徐赟匆匆滑过,他能感觉到这个丘丘人也正透过面具上那两只小孔在看着自己。它的身体与其他普通丘丘人比起来既矮又瘦,就好像自己这个少年的身材和成年人做对比。

    再远一些,他发现丘丘人队伍里也有雌雄之分,一些身体特征一看就是女性的丘丘人正带着幼崽,向远离战场的后半截队伍里聚拢。几名端着脚踏、弩,面具明显更显精良的丘丘人从后方队伍中缓慢走出。

    “糟了,是射手丘丘人。看面具的涂色,显然还是元素射手。要赶紧离开。”

    即使没有滑雪板,用身体滑雪的速度也远比在这及膝深的积雪中奔跑要快得多。徐赟很快冲进了山坡半腰的树林,找到了那条穿林而过小路,只是他冲的有点快,又没把握好刹车距离,在冲入树林前即使两腿叉开向下踩雪也没能及时停下,最后不得不与正迎面的一棵白桦树那一人合抱粗的树干来了个亲密的拥抱。

    蛋碎的声音在心底流过,疼痛感瞬间让整个下半身都变得麻木。

    吸了口冷气,顾不得疼,他夹着双腿用别扭的姿势在积雪中快速跋涉,跑是跑不起来的,每一脚下去,积雪都能没过膝盖,这还多亏了树林中积雪相对没那么厚。

    骑士们与丘丘人在林间厮杀,战团里双方愤怒的咆哮,呐喊和嘶吼,伴着挥舞兵器时击飞的雪花,不断向周围飞溅。徐赟循着小路,几乎是擦着战团外围的空隙钻了过去。

    待战斗的声音被甩在身后越来越远,徐赟那颗扑通扑通不断擂鼓的心脏才稍稍放缓了节奏。

    下半身麻木过后痛感逐渐回归,却远没有想象中强烈,至少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白桦和落叶衫笔挺的主干一棵又一棵从身前闪向后方,徐赟瞪大了眼睛不敢有分毫分心,寻找着林间小路的特征。积雪堆积的太厚,小路在林间的路面早就被盖住,想要分辨出原本路径,只能依赖尚未被积雪掩埋的林间灌木的稀疏程度。

    这种深山密林可不是自己家里修剪整齐的后花园,不沿着前人踩出的路前进,掉进视野死角的山坳、地裂或者野生动物挖掘的坑洞里,再想安全出来,不是不能,但难度和耗费的时间绝对远超想象。

    徐赟现在最宝贵的就是时间,听着远方林间仍在持续的厮杀声,不知不觉中肩头竟有了沉甸甸的责任感。那种被信任被托付的感觉,让徐赟不想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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