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终于安静之后,薄暖阳袭地而坐,这里草地肥美,蚊虫也很多,她不在意,借着夜风,絮絮叨叨说着近况。 “你最后没说完的那半句话是什么呀,”她盘着腿,面向呼延青的照片,手心托腮,“你不说个完整出来,很不道德的呀。” “你梦里托给我,行不行?” “女儿我帮你送来了,不要太感谢我... “我肚子都疼了,你还是谢谢我吧。” “瞻哥儿和蛮姐儿不大好,不能带来见你...” “赖你自己,都多大的人了,做事还这么不当心。” 远处扫来的光线一闪而逝,草原上夜风很大,薄暖阳裹紧貂裘,吸了吸鼻子:“我也不想哭的,你别又说我讨人厌。” “明明你才讨人厌...” 偌大的草原上,夜色寂寞,凉风裹挟若有若无的啜泣,传到远方。 呼延青一定想象不到,她嘴里那个娇气到被风吹一下都要掉眼泪的女孩子,在经历过生命弥留没几日,顶着身体的伤口与疼痛,不远千里万里,奔赴她而来。 那个出门要戴帽子、背水杯,吃东西一定要洗的姑娘,坐在深厚的草丛中,被蚊虫叮咬,对着她絮絮叨叨。 像个小唠叨婆一样。 虫鸣声聒噪,像在开一场多重奏的演唱会。 演唱着一曲哀思与祭奠。 不知过去多久,或许已经夜深,张妈和另外几人远远望着她,又不敢靠近。 遥远的草原深处,似乎有狼在嚎叫,叫声在这苍茫夜色中,凄惶又苍凉。 也许它们知道,这个草原公主已经化身为泥土,忍不住寄托一曲哀思罢了。 又盯着模糊不清的照片看了会,薄暖阳直起身子,脆生生道:“我得回去了,等宝宝们长大些,我带他们来看你,叫他们当面喊你干妈。” 她站直,依依不舍的留恋几秒。 扭过头去后,她脚步不停,与那一大一小两个墓碑渐行渐远,逐渐拉开距离。 同时,夜风吹来她糯糯的一句:“再见。” 再见啦,呼延青。 外面俗世烦扰,每个人都将有这一天,希望你,不管身在何处,都要像18岁那年一样,灿烂、热烈。 - 天色太晚,呼延青的妈妈热情招呼他们留宿,她与呼延青长得有五分相似,薄暖阳总觉得亲切,倚着她坐下。 矮桌上摆满了他们用来招呼客人的吃食与奶制品。 薄暖阳虽然吃不惯,仍然努力用了一些。 呼延青的妈妈总是对她笑,像面对自己的女儿一般疼爱她。 睡觉时,薄暖阳就靠在她身侧,抱住她的一条手臂,睡得很沉。 天将黎明时,薄暖阳忽然起了烧。 呼延青的妈妈知道她刚生产半个月,大出血,又是双生胎,身体上的亏损太严重,慌的跪在帐篷门口,双手合十,为她祈求神明的保佑。 医生一针退烧药下去,又帮她重新换了包扎的纱布:“伤口发炎了,最好不要乱移动。” 那便只能在草原上多待一阵子。 这边信号不好,时有时无,不知道宁市那边的状况。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