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离良下宾最近的夜三更眼疾手快将其扶住,只是还未开口,在夜遐迩照料下一番推宫活穴悠悠转醒的李观音又是一声凄楚“相公”,起身都未手脚并用的爬起到良下宾跟前,一把从夜三更怀中抢过。 “爹!”刚适应了体内那强行灌注的磅礴之气,良椿睁眼看见父亲倒地七窍里更是不断往外渗血,一时手足无措,怕是这小姑娘今日里把以往未受的惊吓全都补足了。 想来也是,从小就衣食无忧,爹疼娘宠,怎么会经历这么些的事? 虽然从懂事起就有个在山寨里不怎么受人待见的父亲,可好在父亲母亲对自己甚是疼爱,再加上爷爷也对自己算得上关心,良椿这二十年来也是这分水岭上如同公主般的存在。 整个分水岭里,着实没有让她遇到这些个事的可能。 可是今日,从上了这接引坪,这一桩一桩的事怎是她这个年龄的人所能承受的?明明一家人,不是说的能好好解决吗?怎得到了最后就变成了以死相拼?父亲又一副将死的模样,咳嗽一声就带出一口血浆,这到底是为何? 良椿该是懂得,可她又觉得不该懂,这些事让她有些迷糊。她想到了很多种能发生不能发生的可能,只是万万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如此不尽人意,叫人难以接受。 “没事的观音,别哭啊。”良下宾强颜,奈何一连串的咳嗽带起一口口血浆从嘴角流下,笑起来的确难看。 “红药还在呢,怎么没个当娘的样子。”良下宾似是责怪,可语气里却一点都没有恼意。 “红药。” 一直怔怔出神的良椿如提线皮影两眼无神看着自己父亲,听得叫声如当头棒喝大梦初醒般踉跄上前,跪到这个似是已天人难救的父亲跟前。 “爹,你疼不?”良椿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该说什么。 “夜三更你不是厉害吗?你救救我爹行么?我求你了。”说着话,已经昏了头的良椿竟冲着夜三更磕起了头。 “我求你了。” 很难想象这个小姑娘能做出如此偏激的举动。 李观音只是哭,良下客抬手去拉良椿的力气都没有,想开口却又是止不住的咳嗽。 “我求你了。” 磕头如捣药。 “二小姐你不是遐迩八方吗?救救我爹好不好?”良椿疯魔,“你不是一听就能知道我爹什么病,你救救他,我求求你救救我爹。” 在听到夜三更那句“没救了”,这个额头渗血的姑娘更是疯了一般将一旁夜三更推了一个趔趄。 “你就是个骗子!”良椿咬牙,“你不帮我爹!” 稳住身子的夜三更苦笑,起身拍拍衣服。 “你们都给我滚!” 吼声隆隆,震得接引坪上有人后退。 夜三更扶住受音波冲击有些难受的姐姐,就听姐姐问道:“还有救吗?” 夜三更又是一声苦笑,“把灵虚老头儿找来续命都不行了。”叹口气,夜三更一脸无奈,“这可是从老天爷手里赊命啊。” “红药,红药不得无礼。”良下宾好不容易喘出口气,皱眉斥责,“快给三公子和二小姐道歉,快!” 良椿只是埋头在地上哭,十指已入青石一截。 “二小姐三公子别怪红药,真是让我们惯坏了。”良下宾面露歉意,费力伸手拽起良椿,语气里充满慈父的怜爱,“多大的人了,怎得还如此说话。” 人之将死还一味如此讲究礼数,让夜三更极不适应,想说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 “寨中众弟兄听令!”良下宾强行喘匀呼吸,又是中气十足的一声,带起一阵咳嗽。 抬手胡乱擦擦脸上血渍,良下宾似是仅仅这一个动作就有些吃力,动作颇为缓慢,引得表情略微扭曲。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