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这种打击来的也十分突然,朱墨真的没想到形势一下子就逆转过来。高拱那么来一下,一刀就捅到了灵魂里…… 他开始觉得有点恶心,而这时,连恶心都没有了,只有麻木……只感觉真实的大明朝,与从前看过的那些原始社会没有多少区别,一个个道貌岸然,说出来的话却真的是跟禽兽一模一样…… 思来想去,眼下唯一可依靠的力量,就只有吕坤、何心隐这类人了。但这些人那么天真,个个跟傻白甜似的,又能怎么样呢? 就这样, 整整大半天,朱墨都在京城的街头巷尾跟个游魂似的走着,看天不是天、看地也不是地,浑然不知道置身于什么空间…… …… 与此同时, 江南。 张居正听完申时行的回报,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了—— 殷正茂暂时被海瑞架住,案子虽然能继续再查,可已经难上百倍,想要攀扯成谋反大案,也不是那么容易了。更重要是,他已经不太可能继续杀人了。 须知, 殷正茂杀的还只是南浔的六个契奴,此外邸报还有松江、嘉善、南塘等地,都同时发生了奴变。殷正茂作为一省按察使,郑必昌只要不闻不问,他就完全可以在每个地方都杀几个人。 这才是张居正最担心的。如此一来的话,阳明官学的奏疏,势必演变成血淋淋的逼宫之疏,奴变大案演化成谋反大案,朱墨五马分尸,而他张居正及眼前这几个门人,也将没有一个能撇清,一起陪着朱墨殉葬了。 这一局,堪称张居正三十二岁以来最危险的一次,差点就被活活逼死了。 长长呼了口气, 张居正想给朱墨写最后一封信,劝他逃出关外,以免皇上受累。只要朱墨肯逃走,加上何心隐这些人已经在为平民鸣冤,朝议之上,皇上有了发力之点,就能以爱民慎刑为由,适当反击,清流就算是保住了。他这封信,重点就是委婉讲清楚这点,希望朱墨能顾全大局,以一人之遁,保天下安定。 这种文章自然是非常难写,又要点透,又要照顾到交情,还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让朱墨自己决定。可谓十分的伤脑筋。 他琢磨一会儿,正准备下笔,却听门外匆匆脚步声赶来,张四维、马自强几人已经焦灼万分,进门就道: “恩相,完了!这回完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