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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高拱1辈子虚伪，最后回家之后还不甘心，又把原来的那篇《病榻遗言》写成了1本书，其中历数了朱墨、张居正的种种阴狠陷害，尤其是对朱墨口诛笔伐，最后还是没咽下那口气。

    而严家呢，因为高拱写了这个东西，立马又拿出来炒作，说他朱墨把1个大清官活活逼死，更有甚者，还说是受到皇上指使，用阴谋对付大臣，说得是沸沸扬扬。

    高拱这本书，自然不会忘记南浔的事，说他朱墨煽动异端乱民，逼迫门生殷正茂就范，炮制了杀民事件，而实际上，并不是他高拱指使的，是朱墨用阴谋把事态逼到了这1步云云。

    这些流言，在朱墨去了云贵之后，就在朝野流传，虽说惹不起什么大风浪了，可对朱墨还是不小的损伤。这次他暂时隐退，严家又说成是皇上醒悟了，认清了朱墨的真面目之类……在1定程度上，高拱的病榻遗言，的确增加了严家的筹码，让朱墨承受了1些道德上的污点。

    这时，

    他想起高拱的病榻遗言，却是另1番想法——

    那张雨的变法校尉，本来就是商鞅搞出来的，他们的政令邸报上，也明确有“秦孝公以来之正道”这句话，加之，变法校尉横行都野，才这么几天，百姓就谈虎色变，可见极其不得人心。说是秦法，也是能坐实的。

    上回，高拱的那些书稿、文章，公布出来之后，天下读书人都吓坏了，而其中的做法，的确跟张雨是1样的。

    还有1条，张雨常年在都察院、大理寺任职，是个刑名专家，而高拱也是以刑名之学闻名天下，自然会让人联想在1起，认为他们都是法家人物，而法家人物历来都是不爱民的，这自然也能言之成理……

    有了这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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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墨心里已经有数，娓娓道：

    “对，老刘说的太对了，张雨跟高拱骨子里就是1路人！这两人都是毫无爱民之心，只要对自己功名有利，哪怕杀民害民也是毫不手软……

    这里，自然也可以做点文章。什么文章呢？张雨这是秦法，与太子的圣人之道南辕北辙！咱们要把这些讲出来，讲透了！

    依我看，只要咱们拿出合适的借口，直接针对张雨，将其停职待参，还是做得到的……只要说清楚张雨跟高拱是1路人，他们搞变法校尉虐民害民，玷污太子圣名，到时候赵贞吉、谭纶也会有所顾忌，而且也好顺势下台嘛……”

    嗯嗯嗯，

    3人1起点头，均感这1手还是很厉害，想那高拱名声已经臭了，当时，他的党羽还被皇上明正典刑好几个，且杀民之罪，最是招人痛恨，这张牌打出来，人心向背自然是不言而喻。

    刘应节也是老刑名了，这时琢磨1会儿，便道：

    “子玄啊，要让张雨停职待参，除非是锦衣卫出手……而锦衣卫要出手，那就得有过硬的证据啊？”

    朱墨点头道：

    “这就要看叔简的了……实不相瞒，两位来此之前，我已经与江南锦衣卫两位指挥深谈过，只要有证据，他们是愿意干的……只不过，如今局势复杂，司礼监也很久没有给他们指示了，要让他们去查，自然是不便……还好，叔简此前也拉了1帮子人手，正好可以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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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拍拍吕坤肩膀，道：

    “叔简，你还是得让他们去查……我手里还有1点银子，你都拿去，多花钱，1定要查出张雨、万采的把柄……我就不信，他如此嚣张跋扈，如今4省大权在握，徐洋、沈1石，还有那些行总、盐商们不会孝敬他！我看，线索就在这里，多花钱，1定能查出1点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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