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虽是初春,议事厅里却像倒春寒一般,如坠寒冬。 所有人脸色一变。 要撕破脸皮了……不过李汝鱼还留有余地,并没有一棍子打死时候赵阔假传军令,但真相大家都心知肚明。 赵阔却脸色一沉,好不客气的加重语气,近乎斥责的语气很是张狂,“若是没有我当机立断,那就会坐失良机,一旦被西军那一万五千人全数渡过石亭河,阵亡的就不是那五千袍泽,只怕我等一万一千人,尽数会死在西军兵锋之下,李将军,你难道不这样认为?” 却决口不提中计被包围的事情。 夏侯迟和花小刀无语,就连部将徐骁也无奈摇头。 颠倒黑白也是没谁了。 从扇面村时,李汝鱼就比较沉稳早熟,如今经历过太多事,已是青年的李汝鱼越发沉稳,丝毫没有被赵阔的颠倒黑白气得失态,不轻不缓的说道:“所以,我应该谢谢你假传军令了?” 赵阔脸色一正,“李将军这句话我就不爱听了。” 顿了一下,“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假传军令那是要杀头的,我赵阔有一百个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如此蔑视军法,当时情况危急,李将军被西军兵马之威所慑,我作为副将,在主将失去镇定之后,挺身而出当机立断选择出兵时机,这不正是我大凉一军设正副主将的用意之所在么,完完全全按照章程行事我身为副将应有的职责和权限,怎么到了李正将嘴里,就成了假传军令了?” 这才是赵阔真正的底气。 相对于假传军令,赵阔这个说辞哪怕是到枢密院,甚至在女帝陛下面前,也是有十足分量,这本来就是事实,所以赵阔忌惮的反而不是假传军令——他本来就有这个资格在某种特定时机下发令出兵。 他怕的反而是中计被包围一事。 只不过这件事随着李汝鱼率兵大破西军,已经无足重轻,就算要追究,也是功过相抵。 这番话一出,夏侯迟和花小刀、徐骁等三人彻底无语……也知道赵阔说的是事实,真要拿这件事做文章,只怕拿赵阔无可奈何。 但李汝鱼是谁? 杀意迸裂,作为主将,他甚至有先杀了赵阔再给临安那边解释的权利。 李汝鱼按剑。 议事厅里,骤然间一片寒光。 赵阔的那几个心腹部将纷纷起身拔刀,夏侯迟和花小刀不甘示弱,也立即拔刀相向,就连徐骁也在刹那犹豫后,拔刀站到了夏侯迟旁边。 李汝鱼怒极,脑海里的白起之心瞬间剧烈跳动,手中长剑就欲出鞘以正军法。 弹指刹那间。 脑海里那片天地之中,尸山血海里,披甲将军倏然出现,又几乎是瞬间,李汝鱼当机立断让出了身体的掌控权。 李汝鱼身后,一尊巨大的披甲虚影横空出世,透过房宇矗立在天地之间。 将军不请自来。 杀意如织,有如实质。 整个议事厅乃至于整个州衙,都在瞬间如坠地狱,阴寒之中恍然又有万千冤魂哭泣。 在座所有人,都是从沙场走过的人,谁没见过死人,谁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但刺客所有人都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此刻李汝鱼爆发出来的杀意和气势,哪里像一个人? 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屠夫。 那恐怖的杀意,纵然是千万尸山血海,也不过如此。 就连夏侯迟这个老兵,也感受到浑身被压抑得难受,更别说赵阔这种人了。 赵阔只觉得连呼吸都困难。 然后他听见了李汝鱼那句冷彻心扉的话。 已是杀神白起的李汝鱼目光中透着不屑、俯视和讽刺,阴冷的盯着赵阔,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按着腰间长剑,冷冷的说了一句。 一句话让所有人不明所以的话,一句透着无尽杀意的话。 “长平赵括,你可知我是谁!”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