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然后剑魔独孤知道了真相,于是剑出鞘而血洗琅琊剑冢,琅琊剑冢一战,独孤重伤吴莫愁,但被他逃了。而孤独终究是真正喜欢吴扇的,佩剑‘春开’折在和吴莫愁一战之中,其后他便带着吴扇的‘远山黛’去了东海之滨的崇岛,建立剑魔城。” 一连串的真相,宛若世间最锋利的剑,一剑又一剑切割在吴渐心上,直接将他打得昏天黑地,眼前什么也看不见。 只剩下黑暗。 永远看也看不见光明的黑暗。 王焕然看着瘫在地上的吴渐,沉沉的叹气,说道:“吴扇当年被吴莫愁糟践,琅琊剑冢吴家所有人,皆视而不见,毕竟他们需要吴莫愁这柄剑,让琅琊剑冢保持辉煌,但是我妻子不甘心,然而有什么用?” “所以她也死了,在你出生那夜,她终于受不了这种打击,失心疯了,后来有一天消失不见,然后便是吴家人让我去领尸,他们欺负我一个读书人不懂。” “实际书中道理千万,我读尽世间书,又岂会不知?我妻子不是落水而死,而是被人掐住脖子溺死,活生生的溺死。” “然而我敢怒不敢言,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说是琅琊王氏出身,实际上已无王氏多少血统,就算是琅琊王氏直系子弟,也不敢硬撼那时候的琅琊剑冢。” “所以我一直很憎恨你。” 王焕然起身,背起他的书篼,走向浓雾,声音随风飘来:“我不是你父亲,我妻子不是你母亲,吴扇不是你姐,是你娘,吴莫愁才是你爹。” “从始至终,我都不认同你。” “所以,你我从今后只是路人,天下很大,愿再无相见之日。” “再见,珍重。” 读书人走进了浓雾之中,只传来悲呛的高歌声: 一书一字一愁肠,半点星光;长歌长恨长思惘,满壶烧酿;且悲且喜且穿肠,道风道雨道无常;落花流水春去也,青气他乡…… 渐远渐无声。 吴渐听不见看不见,依然陷入黑暗。 当所有的坚持都在一瞬间崩碎,当发现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笑话、一个讽刺之时,再坚强的人,也会陷入黑暗。 吴渐失去了方向。 以往的所有努力都显得那么可笑。 吴渐的面前,出现了另外一个吴渐,一个满头白发老迈不堪的吴渐。 你是谁? 我是吴渐? 吴渐是谁? 不知道。 你在干什么? 嘉兴县外鸳鸯湖畔。 你要干什么? 杀李汝鱼。 为什么,又有什么意义? …… 吴渐仿佛在面对另外一个自己,然而他回答不了。 李汝鱼看着这一幕,不得不说,人间事总是比话本小说还来得更为狗血,永远也没想到,会亲眼目睹这狗血的一幕。 有些可怜吴渐。 原本此刻出剑,可以轻易杀死这个可怜的人。 但李汝鱼没有。 因为没必要。 吴渐……已经死了。 李汝鱼长剑归鞘,欲转身走入浓雾回嘉兴县城。 忽有箭来。 浓雾之中,一根箭扯起层层流雾,疾如闪电,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李汝鱼面前,直到看见箭的时候,远处才隐隐传来空气被撕裂开的声音。 太快,太诡异。 李汝鱼根本来不及闪避,只有本能的扬起带鞘的剑。 啪! 箭射在剑鞘之上。 李汝鱼只觉一股无比庞大的能量从剑鞘上涌来,根本无法站立不动,一步一步后退。 而那枚全部有精铁打造的箭却像是钉在剑鞘之上。 李汝鱼每退一步,羽箭就崩碎三寸,十二步之后,李汝鱼胸中气血翻滚,喉头更是一甜,几欲吐血,剑鞘上的箭也已全部化作碎片。 三十六寸的箭! 但凡箭支的长度,都在二十多寸,军队用的制式弩箭,甚至二十寸不到,然而这一根箭,足足长了一半。 没来由的,李汝鱼想起了一个人。 薛盛唐。 当年夕照山一战,薛盛唐从夕照山上射向赵骊的螺旋剑,就有三十余寸之长。 这根箭不是螺旋箭。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