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能识别唇语,所以他知道两人在说什么。 池冥对待庄流云是客气的,也是疏离的。他告辞之后就转身去了自己的庭院,进入了戒备森严的书房。 他的书房也是独栋小楼,门口有两名荷枪实弹的警卫员看守,来来回回还有很多士兵在巡逻。 站在楼上的庄理依然能看见池冥的一举一动,因为他所在的小楼矗立于两个院落之间,左右两扇窗口分别对应着两个院子的风景。 池冥进入书房之后,庄理就收回了目光,准备继续看书,却发现一名四五十岁的妇人提着一个食盒径直走进了池冥的院子。 拿枪的警卫员根本没阻拦她,反倒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军礼。她想去哪儿便去哪儿,是不需要通传的。 妇人穿过院门,绕过花园,畅通无阻地进入了池冥的书房。她穿着华丽的旗袍,戴着昂贵的珠宝首饰,画着精致的妆容,虽已年华不在,却还风韵犹存。 负责看守书房的士兵无不对她行礼,由此可见她在府内拥有何等特殊的地位。 庄理盯着妇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然后走回书堆当中,从散乱的报纸里找出一份,默默看了一会儿,然后就放下了。 这份报纸刊登着池冥的个人采访。通过他本人的口述,庄理很快就掌握了池家的基本情况。 能不用通禀就自由出入池冥书房的妇人应该是他的庶母,也就是池诚的亲娘。 池冥是嫡子,池诚是庶子。 日军炸死了池冥的父亲和母亲,而这位妇人则带着尚且年幼的兄弟俩,乔装打扮逃出了战区。她对池冥有救命之恩,所以池冥才对池诚十分容忍。 庄理把池家的情况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才开始阅读其他新闻。他把这些报纸按照日期的先后顺序整理出来,一份一份仔细查看,没有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与此同时,池诚的母亲林氏正一边打开食盒,一边忧心忡忡地问道:“池冥,你真的与诚儿分家了?他昨天找我哭了一场,你看在他年纪还小的份上莫要与他计较。” “二十二岁已经不小了。我二十二岁的时候在北边与日本人打仗,差点被炮弹炸死。”池冥合上战报,语气冷淡地说道。 林氏噎了噎,又道:“那你能通融一段时间再让他搬走吗?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连个像样的房子都租不起。” “这是他近几年的花用,林姨你看看吧。”池冥把早已准备好的一沓账单递过去,严肃道:“他从我这里林林总总支走了二十万,当初爹死的时候留给我们兄弟俩的家产总共才二十万。 “这些年池家的东西都是我拼着性命不要,一刀一枪打下来的。他拿走了二十万,等同于拿走了爹留下的全部家产,我一分没要。他没有钱租房子,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池冥双手交握,淡淡问道:“林姨你向来通情达理,你觉得我待池诚如何?” 林氏:“……” “罢了,诚儿自从认识了那个丁凝就越来越不像话了,让他去外面住一阵子,吃吃苦头也好。”林氏拐弯抹角地为儿子争取继续住在池宅的特权。 池冥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却也感念她的救命之恩,间接答应下来:“如果他在外面混不下去,池家的门依然会为他敞开。” 林氏终于放心了,把滚烫的参汤端到池冥的书桌上,却不小心打翻汤碗,弄湿了一堆文件。 池冥立刻避开,林氏则掏出帕子,手忙脚乱地收拾桌面。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