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从容不迫也是走,喘喘不安亦是走。 不一会儿的功夫。 二人穿过漆黑的走廊。 迈步走进了京兆府内宅小院。 秦福平心中有事,整个人仿佛一行尸走肉般缓缓跟随在许奕身后。 直到许奕推开书房门,发出阵阵咯吱声响后。 秦福平才算是真正回过神来。 “秦大人,请。”许奕客套一句,随即迈步走进书房。 “呼~!” 书房外秦福平深呼吸数次,这才彻底稳住了心神,恢复了一方朝廷大员应有的神态。 “坐。”见秦福平昂首挺胸迈步走了进来,许奕抬手不慌不忙地伸手指了指桌案旁的太师椅。 秦福平入座之后,静静地看向许奕,数次张口,却不知该从何处提起。 许奕伸手拿起桌案上的茶壶,将其内茶水缓缓倒入两具茶杯中。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悄无声息地打散了书房内那正逐渐凝固的气氛。 “喝茶。”许奕若无其事地将其中一杯茶水推向秦福平。 秦福平伸手接过温热的茶水,仰头将其一饮而尽。 许是许奕未曾表现出前几日那般的敌意,一杯茶水入肚后,秦福平竟隐隐约约间有了放松的趋势。 秦福平缓缓将茶杯归位,努力用最平静的语气开口说道:“六皇子想知道什么,尽管提起,秦某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也许,开门见山便是秦福平目前最好的选择。 许奕笑了笑同样开门见山道:“如此,本官便得罪了。” 话音落罢。 许奕平静地看向秦福平的双眼,缓缓开口问道:“敢问秦侍郎,您在这场赈灾中又扮演着怎样一个角色?” 许奕一声秦侍郎,一句您,给足了秦福平应有的尊重。 与此同时,亦表明了自己对于此事的根本态度。 秦福平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自嘲道:“秦某只不过是一马前卒罢了。” “马前卒?”许奕心中一凛,沉吟一声反问道:“此言怎讲?” 若是连一位正三品大员都仅仅只是马前卒,那么可想而知,其幕后黑手势力何等强大。 秦福平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并未直接回答许奕的问题。 反而是反问道:“六皇子对当今天下局势了解如何?” 许奕眼睑低垂,叹息一声回答道:“秦侍郎何必多此一举,本官‘居于宗正寺八年’,当今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身处宗正寺,本官又如何能够得知天下大势。” 秦福平闻言心中猛地一咯噔,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不由得连连拍打自己脑门,歉意道:“许久未曾熬夜,糊涂了糊涂了,还望六皇子见谅。” “无妨。”许奕摆了摆手,明面上看似并不在乎,实则心中已然起了警惕之心。 秦福平拱了拱手,不再卖关子,低声说道:“此地只有你我二人,还希望六皇子能够做到言不传六耳。” 许奕点了点头平静道:“放心,这点诚信本官还是有的。” “呼~!” 秦福平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对许奕话语心中作何感想已然并不重要了。 此时的他早已失去了所有的选择。 秦福平定了定神直视许奕的双眼低声说道:“内忧外患。” “此言怎讲?”许奕再度反问道。 秦福平左右看了一眼,身子朝前凑了凑,低声说道:“自漠北决战过后,十余年的时间里,匈奴人早已恢复了大半元气。” “现如今,边关等地的匈奴早已蠢蠢欲动。” “恐怕不出三年,匈奴将会再度扣边。” 许奕面不改色低声询问道:“何以见得?” 秦福平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自己,低声回答道:“秦某这一年时间里面,已然审问了二十余匈奴细作。” “要知道,往年里,一年能抓住两掌之数的匈奴便已然是大功一件,而今年却足足抓住二十余匈奴细作,这代表着什么,六皇子可想而知。” 几百年前的匈奴人或许是一群茹毛饮血之辈。 但随着几百年来与汉人政权不断地互相攻伐,互相掠夺。 最近这两三百年来,匈奴人早已完成了极大的蜕变,亦或者可以理解为汉化。 若非如此,大周朝以及前朝,又岂会与之攻伐两三百年,每每只是打败、驱逐。 而无法将其彻底灭族。 智慧、谋略、战术,这些东西匈奴同样不缺。 许奕定了定神,略过这一话题,随即询问道:“秦侍郎口中的内忧又怎讲?” 匈奴一事对于此时的许奕而言,还太过于遥远。 秦福平再度凑近,低声道:“陛下、百姓。” “嗯?”许奕嗯了一声,佯装不解道:“此言怎讲?” 秦福平叹息一声低声道:“赋税、土地,皇宫大道殿。” 话音落罢,秦福平缓缓坐直身躯,紧闭其嘴,其意不言而喻。 能说出这些已然殊为不易。 许奕眼睑低垂,脑海中不断地思索着秦福平话语中的深意。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