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暖阳驱不散长安城内的寒冷。 当詹竹手持圣旨,带着皇家仪仗缓缓走出宫门的那一刻。 不知多少世家家主如坠深渊。 其中尤以昨日刚被查封了麾下秘密商行的二十余世家为甚! 城东,广德坊。 易宅书房内。 易海源双目无神地斜靠在太师椅上。 有气无力地将那忠心耿耿的福伯挥退。 当房门缓缓关闭之后。 原本双目无神呆坐的易海源猛地站起身来。 目光中的呆滞,更是不知何时,竟完全被狠厉取而代之。 连带着,整个人凸显的无比阴沉起来。 “砰~!”的一声巨响。 易海源举起双手猛地砸在桌案之上,直将那桌案上一摞摞文书震的散落一地。 “许奕!”易海源面色阴沉咬牙切齿地低声怒吼道。 若不是许奕上任京兆尹,他又岂会落得如此下场。 若是那日朝堂之上,他没有选择置身事外,任由许奕挑起赈灾这一烂摊子,结局是否彻底不一样? 没有人知道答案,就连易海源本身也无从得知答案。 “呼~!” 发泄一通过后,易海源满脸阴沉地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坐以待毙!!!”易海源低声怒吼。 随即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但很可惜,无果。 片刻后。 始终冷静不下来的易海源大声怒吼道:“福伯!” 福伯人老但动作却丝毫不慢,快速推门而入。 待见到易海源布满了阴沉与狰狞的脸庞时,纵使其见多识广,亦是不可避免地愣了一瞬。 身为服侍过易家两代人的他,何时见过易海源如今这副模样。 “打两盆井水来!”易海源面目狰狞地大声吩咐道。 福伯面色一顿,张了张嘴,最终却只能叹息一声,随即快步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 福伯打发走两名下人,亲自将井水端至书房。 刚一将最后一盆井水放下。 易海源便大声吼道:“出去!” 福伯无奈,只得照做。 待房门再度紧闭之后。 易海源快步走向两盆冒着寒气的井水。 端起一盆,径直地举过头顶,丝毫未曾犹豫,直接将其全部倒向头顶。 刹那间,易海源形同落汤鸡一般狼狈不堪。 但那冰凉的井水着实使其冷静了不少。 毫不犹豫,第二盆冒着寒气的井水再度顺着脑袋倾倒而下。 “当啷”一声,木盆被易海源随手丢在地上。 “噗!”双手用力地揉搓着脸庞,不一会儿的功夫。 原本煞白的脸庞竟变得无比红润起来。 细看之下,其面上更是冒起层层热雾。 两盆冒着寒气的井水作用下,易海源总算是相对冷静了下来。 快步朝着桌案后方的墙面走去。 猛地将墙面上悬挂的一幅名贵字画一把扯下。 随即自墙面暗格中取出一沉木锦盒! 三下五除二地将其打开。 露出其内一新一旧两本账册。 “福伯!备车!”易海源大吼一声。 随即快步走向桌案。 慌忙研墨,颤抖着双手将那略新账册之上的内容誊抄于纸张之上。 许是因为过于慌张,字迹多潦草且混乱。 好在,若是细细查看,依稀仍能辨认。 “这是我最后的退路了!他一定能保住我!一定能!如果他不保我!那就一起死!” “对!没错!一起死!他不敢!他绝对不敢死!” 易海源浑身颤抖着快速誊抄,与此同时,口中不断地自我安抚。 片刻后。 书房外传来福伯的声音:“老爷,马车已备好。” 书房内久久未有回应。 福伯心生不妙之感。 快步走向书房,猛地将书房门撞开。 房门咯吱咯吱地来回发出异响。 “啊!”的一声。 福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目光所及,一片狼藉。 一客座木凳,极其突兀地倒在书房正中。 一双沾满了水渍的长靴于木凳上方,孤零零地来回晃动着。 而那长靴的主人赫然便是易海源。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