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刁民的道理-《大道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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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对方的粗鄙话语中,除了钱以外在没有其他的重点,这倒和自己最初的看法没差,刁民始终是刁民,就算穿上龙袍也只会嚷嚷着来一份大葱蘸酱,肯谈钱就是好买卖,总比稀里糊涂丢了命强。
连忙点了点头,口中说到,“好说好说。”不过话开了口才琢磨出有什么不对,自己昏迷没有半个时辰,也有一刻钟,再看身上衣着完好,胸口处膈应的银子重量丝毫没减,就是腰间的那块南唐泸州的暖乳玉也安然无恙的挂在身上。
放着这些个值钱的物件不要,反倒是有礼的把自己叫醒,摆出个愚蠢的身份谈着赔钱的买卖,天底下不可能有三个傻子聚到一处这么大的幸运,要找一个像样的身份来震场面倒不假,好歹你可以说是郡守公子二舅的邻居,却偏偏挑了个不痛不痒的岐王,搁在别处这两个字可是值了大钱,偏偏这里是沧州。
好一座凭空出现的破木屋,两个刁民绑架了一个北魏的正牌王爷,放着价值连城,满袋金银不要,却是满口合情合理的叨叨着一座木门,一块地皮,以及一杯根本没有喝的茶,又好大的怀疑。
自己此番微服私访,微服都谈不上,更别说私访无非是大家心知肚明故意放在台面下的话,不知多少双眼睛盯在自己身上,当今圣上的胞弟,北魏三大王爷之一,随便一个名头都是顶压死人的帽子,傀儡皇帝,傀儡王爷,并不是什么高深的名词,便是十一二岁的孩童都知道这是什么,有人想看到,自然就有人不想看到。
出府门时老管家看着自己的眼神,没了往日的阳奉阴违,多了一丝彻底解放的庆幸,那一刻他便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但他必须要走,如果想要活的久些就必须一步步的走向京师去,出现在那个男人的视线中。
早已看透一路凶险的小王爷抬头看着眼前口若悬河的家伙,想要从中找一找究竟是谁家的手脚想出如此愚蠢的方式接近自己,琢磨着有哪家的主子是姓苏的,又或者哪家的死敌是姓苏的。
可惜他什么都没看出来,那双不沾尘埃的眼睛清澈的就像空中的冰花,看不到任何世俗的侵染,注定了他的主人不擅长谎言,那么这个人是否真如他的眼睛那般干净。
沧州并非像人们想的那样铁板一张,就如同人们总是一厢情愿的认为李居承的十三个义子就应该手足情深一样,同是一个人的儿子,有人希望自己死在沧州,有人希望自己活着离开,后者一身青衣,前者也许是彩衣也说不定,人心隔肚皮,如果想隔着两层肚皮去猜测对方心里的想法,那更是难上加难。
苏问显然没有注意到对方神色的变化,仍是自顾自的盘算着该从对方那里敲出多少银子来才能风风光光的游历天下,但始终没有心思去琢磨分明已经是绑上烤架的乳猪,为什么自己还要想方设法的劝服对方褪下一层猪.毛给自己,然后开心到极点的摸一摸嘴角,赞叹一声好美味。
也许他本就不擅长思考,正如师兄给他的信,从来只是告诉他该做什么,而不是为什么要做,虽然嘴上说着不去,可最终他还是要走入那座学府,因为从小大到,师兄的话已经成为了他指路的标签。
不过世间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去京师的路多不胜数,有远有近,那么为什么不选一条最远的路呢?原本是可以选择的,可惜除出点小小的意外,好在眼下就有个提供盘缠的机会。
手里拿着烧火棍站在一旁的小仆人耸着肩膀拍打着从窗口飘进来的雪花,当少爷无视他的挤眉弄眼之后,也就无趣再听那些明明很扯淡可少爷却说的津津有味的谎言,很明显除了他自己还沉浸在岐王殿下的美梦中,旁的人早已经明白,看破不说破,这就是大智慧,第一次没有顶撞,感觉还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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