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考试开始-《大道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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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傍晚一场稀疏的阵雨将整个平京城从里到外洗刷了一遍,今早鸡鸣三声,初阳露出一抹白虹,预示着平京城的大日子终于到来,学府大红门前的道路被乌泱泱一片人头填满,两侧的金甲侍卫持枪站立威风凛然,将百姓隔开半米以外,延后了整整三个月的学府入试终于开始,往年参试的考生大多以北魏人为主,其次是东晋和西楚的遗民,也有随穆家入学府后慕名而来的西蜀子民,可说是天南海北,唯独少了漓江南侧的那片大国,当然今年终于来了一人,而且那一人就抵得上此地所有,让人不服不行。
同样的今年也是第一次北魏三位王爷齐齐到场,岐王陈茂川,辽东王朱佑骋,北广王赵岚,后面两位异姓王都是先帝在位时的权柄老臣,更是多了层皇亲国戚的身份,当年陈茂川与辽东王朱佑骋的孙女是指腹为婚,虽然其后时局动荡,又远赴沧州就藩,可这份约定却未曾改变,北广王赵刚的女儿是先皇最宠幸的一位贵妃,也是这位赵贵妃陪同先帝走完最后的时光,最后随先帝而去,女子悲烈可歌可泣。
然而在皇庭宫变时,这两位手握兵权的王爷竟然都选择了按兵不动,直到李居承掌权召集远在边关的义子还朝,剿灭巨宦恩重喜后,这两位王爷才负荆入京请罪,最终爵位虽然保住,封地却被李居承一通快刀斩乱麻剥离的干干净净,当时还引起了一阵骚动,可随着三位义子出京入京,带回两百多颗人头,两位王爷才彻底安心的在京都养老,这些年来安分守己的做个养花老汉,绝口不提当年之事。
三位王爷身后所站的便是三省六部各级官员以及十二殿阁的学士,而有资格站在他们身前的除了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还有一位生意盎然的少年,他们既像君臣又似爷孙,先帝当年也是年幼登基,算起来比陈茂域还要小上半岁,只不过先帝身旁站的是淮文渊老太师,而李居承作为老太师的门生,如今也算是继承衣钵,所以时常有人拿二人比较,如若淮文渊当年有李居承那样的手腕,是否就不会出现之后的政乱,自然也有人拿先帝与当今圣上对比,只因一个险些断送了北魏江山,另一个则是让这北魏的姓从陈变成了李,只可惜世人总是看中眼前结果,却看不到那位在位三十年的皇帝是如何将北魏从一个边陲小国强盛到此刻的对分天下,圣人不会犯错,因为犯了错便不再是圣人,至于是否会看错此刻这位年轻的皇帝,也只有留给后辈去点评。
礼部尚书受命做开考宣言,总体而言不过是呈上前几年的辉煌,以及感慨今朝鱼贯满堂的才子,都是些老生常谈的说辞,却也不得不每年都说上一遍,尽管看着文武群臣立于市前好生热闹,但平京的百姓都知道这些花架子全无看头,等待的都是每年学府的入试题目。
苏问远远的跟在队伍的最后面,看的那些少男俊女们一个个争破了头想要站到个好位置,不禁发笑,“又不是你离那大红门越近就越有机会进去,技术活可不是那来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嗯!这位兄台所言极是。”一道轻飘的声音从苏问身后传来,只见来人头顶宝玉,身着德盛居的衣裳,如此一身衣裳,就是那些躺在祖辈功劳簿上吃老本吃到不知柴米贵的官家子弟都要咬咬牙才舍得买,其上每一朵绣花都是特地从西蜀请来的绣娘,以长针隐锋的手法刺上数个时辰,在看那腰上还多着一条精雕的泸州暖玉连成的腰带,要知道单是雕出陈茂川腰上挂着的那枚鼻烟壶大小的玉佩,耗费的废玉就足有拳头大小,更别提整整一条暖玉腰带,分明是挂着几十斤重的金子在身上,走起路都要打颤吧!
尽管这外在华丽的无比刺眼,可苏问还是一眼瞧出了对方内在,经脉松散,气息迟缓,丹田处并无气机浮动,说的通俗些就是一个完全没有修行的普通人。
“兄台也是来参加学府入试的?”苏问好奇问道。
那位华贵到连陈茂川都自愧不如的俊俏公子轻笑着,手中一把纯白的折扇见不到丁点的墨宝,却给苏问一种心口沉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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