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最终,她只得惶恐的移开视线,不再与他对视。 两人僵持片刻,温血渐次滴落在乐乐的手边,一滴两滴,渗入手指的缝隙。 对方虽是将她压制在身前,却也没有进一步伤害她的举动,于是她壮着胆子抬头,发现他此时正在望向她桌边的一副题字,笔墨简洁,细劲疏朗的瘦金体书写一首小诗,落款是吴邪。 黑衣人眼底的深海似有暗光流动,他睫毛一动,目光贯注,不知在想些什么。 静谧过片晌,他毫无征兆的松开乐乐,向她做出噤声的手势,转身要跳窗离去。 乐乐揉着腕子站起来,看见地板上淋漓的血迹,被风吹的眼皮一跳,她迟疑着,还是向他开口道:“这位——小哥,你受伤了。” 披着暖光的颀长背影一顿,他回身看着她,眼中已没有敌意,乐乐不敢贸然靠近,指指他身旁的座椅:“要不,我帮你包扎一下。” 黑衣人平静无澜的瞳仁泛出一丝疑色,手按在腰间的刀鞘上,戒备的往后靠一靠,乐乐注意到他手指异于常人,食指与中指奇长,心底讶异。 眼神停留一瞬,她控制着自己不去乱看,正要再解释两句,门外乍然传来一阵骚动,透过磨砂玻璃能看到人影幢幢。 黑衣人双眸一眯,显然对来人十分忌惮,这时乐乐才发觉花园四周也有光影浮动,心知他们都都是冲眼前人而来,视线掠过一时进退两难的他,乐乐拉上窗帘,示意他退回衣柜旁,扬声问道:“什么人?” 粗壮的男声随之响起:“我们是市宪兵队的,城中有匪徒出没,看方向有可能就在你们吴家的后花园,请开门配合搜查。” “囡囡,不要怕,我和你父亲都在。”吴夫人的声音紧随其后。 乐乐侧头一看黑衣人,将肩上的外套扔下,遮住地面上的血迹,又从果盘里抽出水果刀,略一犹豫,还是咬牙割开掌心,挤出血洒在桌脚边和床前,新血将房内本来的腥气覆盖,黑衣人深深看她一眼,闪身躲入衣柜。 她用手绢扎紧伤口,匆匆走去开门,只露出一条门缝,将身影藏的严严实实。 吴一穷瞄到她尚在滴血的手心,皱着眉问道:“你手怎么了?” 乐乐怂不拉几的缩缩脖子:“想吃苹果,削皮时不小心——我正要上药。” “多大的人,做事还跟孩子一样。”吴一穷心疼之余,忍不住板起脸道。 吴家上一辈有三兄弟。 老大吴一穷守着杭州的祖业,吴二白和吴三省则效力军中,随部队南征北战多年,打赢战役无数,军衔颇高,如今国民革命军势如破竹,北洋军节节败退,眼看胜利在望,杭州又克复不久,即使是宪兵队,对吴家也是极为客气,在吴一穷父女俩对话时并没有出声打断,立在一旁静听。 “好了,闲话等会再说,先把门打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