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是,夫人(6)-《我在快穿世界反内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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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他,要怎么才能去拒绝一个拿命去爱他的女人?

    “将军,抱我吧,紧紧的拥抱我吧。我是属于你的,永远属于你的。”

    杜芷桃靠在他的怀里,贪恋的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许久后,杜芷桃给费尚徳包扎完毕,两个人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

    那就是如何向别人交代。

    于是杜芷桃自愿担起了这个说服林诺让她入门的责任。

    费尚徳也很感激杜芷桃愿意做平妻,不破坏他现有家庭的大度。

    第二天,燥热的夏季快结束了。

    闷热让人们喘不过气来。

    不过,这是个好兆头。

    这说明,终于快下雨了。

    来场大雨吧。

    大周朝的百姓在心里呐喊着。

    林诺看着天空算日子。

    快了。

    也该下雨了。

    碧玺将一束鲜花拿了进来,“夫人,你看,今日的花很是独特。”

    林诺看过去,确实很独特。

    细细碎碎,每一枝都是粉白两朵并蒂而开。

    很漂亮。

    她问:“哪儿来的?”

    “陈二那个狗腿子送来的,说是感谢夫人,但是也没什么可送的,在山上挖吃的的时候看到这几枝花开得好看,就摘了送来。哼!”

    碧玺将花插好,哼道:“还算他有点良心。”

    “他最近怎么样了?”

    “和其他灾民一样,搬进了朝廷修建的安置点,每天领救济粮,有一些灾民已经被安排到了别的地方去生活了,估计也快轮到他了。”

    “嗯。”

    林诺应了一声。

    灾民能得到妥善安置是最好的。

    前世杜芷桃住进来,原身一直忙前忙后的照顾她。

    那可是郡主啊,衣食住行一样不能怠慢。

    尤其杜芷桃还很爱折腾,骑马受伤,离家出走等等。

    原身又不知道内情,只能任劳任怨的收拾残局。

    这就导致杜芷桃在将军府的年时间,原身几乎都是围着杜芷桃在过日子,连以前常去的夫人之间的聚会都很少去了。

    原身回来以后要怎么生活呢?

    守着这座让她痛苦的将军府,守着一双每时每刻都提醒她曾经被背叛的儿女?

    林诺找不到答案。

    这时,杜芷桃来拜访了。

    林诺没动,就这么笑看着杜芷桃。

    没人说话,两个人就这么站着。

    杜芷桃手里拿着礼物很是尴尬又手足无措。

    碧玺小声提醒道:“杜县主,该给夫人请安了。”

    请安?

    杜芷桃一双美眸瞪得跟铜铃一样。

    碧玺压低声音说道:“杜县主,你是七品小县主,我家夫人是品诰命夫人,皇上亲封品郡主。”

    换句话说,身份不一样了。

    以前将军府杜芷桃最大,所有人都得小心的伺候着她。

    现在将军府,将军和将军夫人最大,杜芷桃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借住而已。

    杜芷桃咬了咬唇,柔柔弱弱的屈身行李,“芷桃拜见夫人。”

    “起来吧,都住在将军府就不用讲这些虚礼了。”

    林诺笑着让碧玺给杜芷桃搬把椅子,让杜芷桃坐下。

    杜芷桃委屈的坐下。

    夫人好虚伪。

    如果真的不讲身份,又怎么会故意看着她,一直等到她屈身行礼才说这样客套的话?

    林诺也不让碧玺倒茶,就端着自己的茶喝,“杜县主特意过来,是府里有人没伺候周到吗?”

    “没有。”

    杜芷桃摇头,将自己带的礼物送上。

    红木盒子打开,是一直漂亮的发钗。

    林诺随手扔给碧玺收下,那姿态仿佛这玩意儿就跟路边捡的似的。

    这让杜芷桃很憋屈,仿佛脸上被人抽了几巴掌,但又寻不到错处。

    她只能抿着唇,将委屈咽下,说道:“夫人,你有爱过什么人吗?”

    杜芷桃紧张的看着林诺。

    她一早起来就在打腹稿,若是夫人说爱过,那夫人一定能理解她和将军之间的爱情。

    若是夫人说没爱过,那么她会告诉夫人,什么是爱情,爱情就是为之生为之死亦无怨无悔。

    林诺抿唇一笑,“你猜。”

    轻飘飘的两个字,杜芷桃一早上的努力全都胎死腹中。

    杜芷桃又沉默了。

    沉默就沉默吧。

    林诺随手拿起媒人送过来的册子看了起来,

    费辛籽和费海源都该定亲了。

    前世费辛籽定的是工部侍郎家的大公子。

    费海源是孙将军家的小女儿。

    然后因为这两门亲事,费辛籽和费海源都不满意,还闹得很不愉快。

    费辛籽是想要追求自由的一生一世的爱情。

    费海源是那时候还喜欢杜芷桃,并不知道杜芷桃和费尚徳的事情。

    杜芷桃沉默了许久,重新整理清楚了思绪,问道:“夫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是我们女子的从,几百年来,它一直训诫着我们,教我们懂规矩,守规矩。但是夫人,你这一生都遵从这样的规则,从未为自己而活一次,难道就没有过遗憾吗?

    被禁锢在这座像牢笼一样的将军府里,你寂寞吗?孤独吗?终其一生,只有从父,从夫,从子,一生都在为别人而奉献,压抑自我,像个供奉给从四德的供品一样,生命被人为的挖走了一块,是那么的残缺和痛苦,你难道没有想过反抗吗?”

    林诺翻看着册子,挑眉一笑,“你猜。”

    杜芷桃:“……”

    不管杜芷桃问什么,林诺都两个字,你猜。

    许久后大概也是习惯林诺的回答思路了。

    杜芷桃干脆挑开了问,“夫人,如果有一天将军爱上了别人。”

    “哦,谁?”

    林诺放下册子,一派正宫典范,“既然将军偶尔心血来潮喜欢上了别人,那就纳进来当妾吧。”

    “你不嫉妒吗?不伤心吗?”

    “嫉妒伤心有用吗?”

    林诺反问。

    既然知道原身会嫉妒会伤心,那你为什么又要介入别人的婚姻,还要跑到原配面前在找存在感?

    你们的爱情就那么伟大吗?

    可以肆意践踏别人的尊严,别人的性命?

    杜芷桃:“夫人,你和将军是盲婚哑嫁没有感情也正常。”

    “是吗?”

    林诺依旧淡定,“我和将军结婚十多年,生下一儿一女,将军中间从无姬妾,夫妻和睦,这样的生活十几年,居然没有养出感情。可能是人不如狗吧,养狗养十几年,都有感情了。”

    没感情,原身早许愿让费尚徳去死了。

    林诺这话说的难听,杜芷桃小脸一片苍白。

    林诺笑了笑,话锋一转,把话题跳了过去,“其实,将军这么多年也没有个其他人,也算是不错了,大周朝哪个男人没有养几房小妾的。这男人啊,越到中年越会感觉迟暮,就越是喜欢小姑娘。别说是男人了,就是女人,到了中年也更喜欢年轻的,毕竟,人老了,年轻的肉1体能带来更大的刺激。将军若是有看得上的,纳回来就行了。”

    “毕竟——”

    林诺眸光一凛,“如今我是皇上亲封品诰命夫人,品郡主,身份贵重,压在这里,谁也越不过去。任何女人到了我面前,都只能是可以随意发卖的妾,除非我死,否则永远当不了妻。”

    这话说的是铿锵有力。

    杜芷桃浑身一颤。

    终于意识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身份阶级差距。

    在这个时代就代表一切。

    就像前世,她是郡主,她尊,原身卑。

    她和太后可以压的原身抬不起头,只能去死。

    现在,林诺尊,她卑,林诺就能压的她翻不了身。

    杜芷桃恍惚的走了。

    碧玺生气的骂道:“晦气。”

    什么人啊。

    平白无故跑人家夫人屋里说一些有的没的就算了,还挑拨人家夫妻间的感情。

    夫人过得好好的,偏要编排将军娶小妾。

    真晦气。

    林诺听见碧玺的话也没说什么。

    这丫头在她跟前待久了,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连县主都敢骂了。

    行吧,都是她宠出来的,能怎么样呢?

    继续纵着呗。

    林诺又翻看了一会儿册子,估摸着杜芷桃回去,费尚徳该心疼的过来找她问话了,让人去把费海源和费辛籽叫了过来。

    林诺让人将媒人的画册给费海源和费辛籽,“你们也到了该订婚的年龄了,看一下吧,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费辛籽和费海源对视一眼,尴尬的拿着画册看起来。

    费海源一门心思的想着杜芷桃,看得很敷衍。

    费辛籽也看不下去,前世,母亲给她定的是工部侍郎家的大公子。

    大公子是很温柔,就是长得一般,还有点书呆子气,相处起来一点感觉都没有。

    费辛籽将画册扔到一边,说道:“娘,我不想定亲。”

    “为什么?”

    林诺喝着茶,表情平静。

    费辛籽说道:“我不要盲婚哑嫁,我是人,我也有追求爱情的权利,我不要随便找个不认识的男人就嫁了,然后就这么像娘你一样,没有自我的过一辈子。”

    前世她也是这么说的,换来的是娘的严厉训斥。

    这一次,费辛籽依旧不怕,她昂首挺胸已经做好了面对所有狂风暴雨的准备。

    然而林诺只是淡淡一笑,“既然这是你的意思,那就如你所愿吧,你的婚事,你不要娘操心了,娘就不操心了,给你足够的自由。”

    “娘?”

    费辛籽愕然。

    林诺笑道:“你不是说了吗?你不要盲婚哑嫁,不要像娘一样,随便找个不认识的男人,没有自我的过一辈子。娘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所以尊重你。”

    “娘,你是不是病了?”费辛籽问。

    “没有。”林诺放下手里的茶杯,余光瞥见门口一截明蓝的衣衫,笑道:“娘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走过来了,二八芳华,天真烂漫,自然也是对爱情有过憧憬的,娘也喜欢过人,知道真心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所以。娘支持你,你的想法并没有错。但是,辛籽。”

    “娘,你说。”

    “你选择了一条艰难的路就要自己坚强的走下去,娘不会阻拦你,也不会帮你。爱情是无罪的,就像刀也是无罪的一样。有罪无罪的前提是,是否会伤害无辜的人,就像刀在保卫国土的战士手里,它是崇高的神圣的,在杀人越货的贼人手里,它就是肮脏血腥的。”

    费辛籽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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