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所谓夫妻-《孽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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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回意转。眼前人的面庞逐渐清晰真切。此时当刻,繁盛灯火倒映在他眼眸,竟是让江不晚从中窥见了满目琳琅。

    他眉眼坚毅,眸定唇正,仿佛性子也是一般刚毅坚强。这样的他,偏偏生了一对招风耳,平白给他添了些温柔可亲。

    他穿着黑色警服,胸前腰间搭扣三角武装带,湿漉的衣料瞧着就沉甸甸的,幸而他肩宽,担得起这些重量。这人,倒真是影正姿丰,天然一段风骨。

    小船被残水浸湿,他的手边却放着一顶干净整洁的警官大檐帽。

    刚刚应该就是他脱下了帽子,跳进水中将她救了上来。

    “我......来找你?”他说的那话,仿佛是认识江不晚一般。可无论江不晚怎么回忆,都不记得自己曾经结识过这样一位风姿卓绝的‘警官’。

    江风飒飒,吹得江不晚颤了三颤。

    男人见江不晚寒颤不断,微而凝眸,不再与她细谈,只抬头同船夫说道:“麻烦赶紧去江月画舫。”

    船夫得言,旋即摇浆,小半刻的功夫就靠着一画舫停下了船。

    画舫颇大,门前一副额匾,上书‘江月画舫’四字。

    男人离开小七板船,踏上画舫,而后转身,朝着江不晚伸出了手。

    江不晚微怔,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正身处何方,也不知自己眼前之人姓甚名谁。

    她发上的细水倏忽滑落至睫毛,眼前一瞬水光潋滟,而后悠然荡漾,朦胧模糊,让她雾里看花,捉摸不得。

    她犹豫片刻,而后双唇微闭,眼神倏而坚毅。江不晚抬手拭去眼前水珠,而后将手置于他掌心。

    他掌心温热,又丝毫不避她指尖寒凉,竟是让她没由来的安宁了些。

    男人握住江不晚的手,将她扶上了这座名为江月的画舫。

    江月画舫为五艘船舫相连。其内家具物件儿多为红木,雕镂精致,梁顶又有新兴的颇黎镫,水晶琖。

    沉香萦而入鼻,文竹黑松隐在屏风之后,西洋新风夹杂前古遗韵,这江月画舫竟是比寻常公馆都要华贵上几分。

    此间红粉美人抚琴吹笛,小姐太太着各式旗袍,又或洋裙摇曳,闲话家常。少爷公子或西装肃立,或长袍尔尔,执杯饮酒。堂厅两侧置放数张圆桌,其上置放山珍海味,甜点蛋糕。

    这是在开派对?洋不洋,土不土的,好奇怪。

    “郑钧礼,你可算是来了!”江不晚和男人刚入门,就有一穿着云灰西装的年轻男子迎了上来。

    这年轻男子捏着红酒杯,与江不晚身边的男人交谈寒暄。

    江不晚这才知道,自己身边之人的名字叫做——郑钧礼。

    “诶?嫂子,你不是出去接他的吗?怎么弄成这幅样子回来?”年轻男子见江不晚与郑钧礼浑身湿透,不由疑惑。“莫不是你们夫妻三年没见,过于激动,翻了那七板船了吧!”

    他调笑揶揄道。

    “杨明洞!”郑钧礼微愠,厉声暗示他闭嘴。

    杨明洞轻咳两声,而后笑笑,不再开些不合时宜的玩笑。

    “夫妻?”江不晚一愣,而后侧脸看向了郑钧礼。她刚刚不是从第二桥坠入江水里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奇怪的地方,又与一个陌生男人成为了夫妻?

    是梦吗?梦里发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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