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十四、裂鸿声-《画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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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赫手心渗出滴滴湿汗:看来是不用再疑了罢。孤就是那个“延”!既是那“延”,就该多几分镇定自若,就当添几许从容平稳!

    “母妃,这是又不是,何解?”

    “当日太子府的宫婢回禀二皇子妃,说自从太子妃回府,太子便是衣不解带守在太子妃跟前,已是几日几夜不曾合眼,也不曾好好用膳。而太子妃纵是吃了再多的药,也是一点不见转好,太子痛心疾首,太医、神医都不知打罚了多少,愈来愈是急躁。这样内外一催,便是添了病温,又是日夜咳个不停,服药也不见好。”

    “这一府两个主子都是病怏怏的,众人都急得快要自裁之时,忽得就来了个云游的阿尚。说是远远就看见此地上空煞云笼罩,凶蛮异常。出家人奉佛祖旨意救世人于苦难,自是不能坐视不理。因此他寻了过来,到了,才知道凶地就是太子府。”

    “太子本不在意自己抱恙,只是见太子妃这药石不灵的实在心焦。要知道太子妃一旦有个万一,那可就是一尸两命。本已是走投无路,又见那阿尚说得有模有样,有理有据,便是抱着暂且一试之心,请那阿尚入了府。”

    “阿尚一入府便说要做法事,又要做上七日。这七日内太子必须时刻不离,起卧作息都得跟他一处。二皇子妃去的那日,可巧便是那法事的第三日。自然是见不着太子的、”

    刘赫眯起了双眼,看着一阵微风掠过,催动着庭中桂花树叶婆娑翩迁,影影焯焯的,晦暗不明。

    “这样的机谋,实在称不得高明。那太子如此之人,为何却偏用拙策?”

    “焱儿说得是!可偏就是高人用劣计,才是不让人生疑有它!”晟王妃自嘲着笑道:“那二皇子妃当日也是想啊,众人皆知太子城府难测,这样的人,又岂会去用一个不知名的阿尚来动什么手脚。且看那宫婢说得声情并茂的,她还暗道自己父亲原是多虑想错了!”。

    “可这世事啊!就是这样!你道他不会,他就偏偏会!你道是已是见到了深潭之底,哪知这潭底只是入口,之下不知几许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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