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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现实中想要达成这种效果,除了通讯器之外,每个人起码要清楚自己的方位并能准确报告出来。
远处的天边已经微微泛起鱼肚白,而树林之中却是另一番景象,雪花已经不再飘落,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林间雾气。
昏暗的光线,到处可以用来掩藏身形的枯死灌木和树干,再加上这烦人的雾气,就算有夜视仪的帮助,杜瓦尔和他的人也不敢过于分散。
虽然罗尼克和比绍普都有意识的隐匿行踪,但想要完全不在雪地中留下脚印是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三名黑警分开呈扇形搜索前进,彼此之间相距不过五六米,只拿着一把手枪的杜瓦尔则落在了最后。
“停下!”走在正中间的一名黑警抬起右手,示意两名队友止步。
“怎么了?”杜瓦尔深一脚浅一脚的赶了上来。
“他们两个人还在一起。”这名黑警指着一棵大树下面纷乱的脚印,“看上去似乎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
“追上去,赶在离开树林之前干掉他们。”杜瓦尔保养得宜的老脸上露出一抹狰狞,三名手下略一点头,顺着两排足迹小跑着跟了上去。
——
罗尼克选了一棵树干在周围一圈内最粗壮的大树,靠在上面默数着自己的心跳。
肾上腺素这种东西,一晚上多分泌个几次,人体很容易就习惯了个屁啊。
就算在这之前自己脑袋上被人用枪顶着,警长也没这么紧张过,毕竟约翰的表演多少让当时的场面显得有些不太正经。
主动选择吸引火力成为一个活靶子,并非是罗尼克不信任自己的枪法,单纯就是他不想再因为自己的决定死人了。
8个月前的那次行动,他的两个搭档就是因为他的一个分头追击的决定死于毒贩手下。
虽然无论是内务部还是身边的其他人,都告诉他当时的决定,或者说命令本身并没有错,他的好搭档卡洛儿和托尼单纯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但罗尼克还是不可避免的患上了PTSD,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当上将军,大手一挥就将麾下士兵的生命当成伤亡数字的。
痛苦和自我怀疑始终折磨罗尼克,好在他遇到了尽责的心理医生艾莉克丝,终于在这个新年夜,他下定决心告别过去,告别该死的酒精和止疼片,重新迎接来新的开始。
然后就迎来了这么一档破事。
罗尼克知道自己来到13号警署之后的表现很烂,完全没有一个负责警长该有的样子,但早就上了撤销名单的老警署内人心本就散了。
因此当最后关头遭遇老警官贾斯帕的背叛时,罗尼克内心竟然意外的平静,或许这就是东方佛教中所说的报应吧,他当时就是这样想的。
当比绍普再次将一个决定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罗尼克果断选择了风险最大的一项,如果今晚注定有人要因为他的决定而死,他希望是自己。
不远处咔嚓咔嚓的踩雪声已经十分清晰,他从树干后面快速探头看了眼,依旧是一片雾茫茫的什么都看不见。
罗尼克用力一咬牙,猛的从树后跳出,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就开始扫射,装着消音器的AR15枪声在树林中传不了太远,但微弱的枪口焰还是暴露了他的位置。
子弹落在三个黑警周围,身旁的树干以及脚下,发出各种奇怪的声响,随即便招来了他们的反击。
迅速清空一个弹匣,罗尼克扔掉AR15转身就跑,密集的子弹落在他的身后,就像那些好莱坞大片一样,杂兵枪口的移动速度似乎永远都追不上主角那飞奔的身影。
眼前就是自己之前选好的一棵倒伏枯树,树干足足有两人合抱粗细,罗尼克双腿用力一蹬,想象着之前杰克那个帅气的鱼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噗!”一颗子弹正中罗尼克的右腿,在大腿肌肉群中勇往直前开出一个由小变大的窟窿,最后破开另一面的皮肤飞向自由。
“唔唔.”罗尼克捂着右腿疼的在树干后面直抽抽,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又完全不敢动。
子弹不停打在树干上发出“噗噗”声,有的深深嵌入树干,有的则会穿过厚度不足的部分,贴着罗尼克的脸颊射进雪地。
面对三把突击步枪的扫射,警长被死死压制在了原地,即便大腿没有中弹,他也失去了起身继续逃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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