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再遇-《大明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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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逻的意义已经越来越小,牧民们都缩在北边,肯往南边驻扎的部落越来越少,十几天前,来自兴和堡方向的骑兵重创了东南方向驻扎军队和牧民,那边多半是喀喇沁的部落,甲兵因为集中到集宁堡对面,在相隔十几里外的驻地突然被过千的和裕升胸甲骑兵突袭,牧民几乎无力抵抗,弓箭根本对胸甲毫无用处,而胸甲骑兵们的骑铳威力要比弓箭大一些,双方不论是对射还是骑战,蒙古人都不是对手,损失十分惨重,牛羊有过万头被赶走,还损失了过千匹战马,死伤的人数也超过千人,还有一个小台吉战死了。
因为此事,各部都不肯往南方驻军,随着兴和堡骑兵的出现,往东边的警备力量加强了,还有一些喀喇沁的台吉引军东向,他们担心自己老家的牧场被袭击。
荒草间似有野兽出没,几个尖哨的精神倒是提了起来,各人议论着是射什么来吃,然后是吃烤肉还是用带着的锅子煮白肉吃,也就是说这种事的时候,尖哨们的精神才会振作。
若是在以前,塔布囊定然大声喝骂,但今时此日,他也没有什么兴趣来管束部下,只要按着巡行路线继续巡逻,这已经是合格的尖哨了。
不远处三里多外有一个军台,高耸入云,塔布囊看了一眼,已经没有了以前那种特别刺眼的感觉,军台依一个土墩而筑,建筑很高,台身四四方方的,墙面上感觉有无数射孔,还有佛郎机炮等火炮的射口,外围一样的拦马墙还有护城河,壕沟,有通道的地方留着吊桥,所有的军台墩堡几乎是一样的规制,在军台外似乎还有一些留着的工人营地,军台里的人应该正常出来维护,营地并没有衰败朽烂掉,而是保存的很好的模样。
塔布囊面色阴沉,军台里的人这样的行为只说明一件事:他们还打算建筑更多的军台和边墩,甚至还有军堡!
有几个尖哨没有请示就策马离开,他们解开骑弓,在草从中追逐着着受惊的野兔,几只野鸡在草从里扑腾着飞起来,一个尖哨一箭射过去,正好射中野鸡的脖子,野鸡在空中扑腾了几下就掉落下来。
其余的尖哨们叫起好来,另外几人不甘示弱,弓箭连发,很快将另外几只野鸡全部射中,他们得意洋洋的策马向前,又射中了两只野兔,算算食物差不多了,各人都策马赶回来。
这种从容射猎的场景,在以前塔布囊肯定也会感觉愉悦,有一种身为蒙古人的自豪感,但今天的他只是瞟了一眼,并没有情绪上的波动。
这种变化,不仅是在塔布囊身上,而是在大量的甲骑和牧民身上都有,甚至更加严重。
围堡和各地的战事已经持续了三个月甚至更久,蒙古人毫无战果,在各处都处于劣势,在这里虽然大军云集,结果却不如人意,各部的士气已经低到了谷底。
各人随处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拔光四周的草,找到一些枯枝,挖了个地洞,把兔子开剥,野鸡去掉毛和内脏,然后把肉放在底部,铺上一些树叶,明火在上面燃烧,借由热力可以把食物烤熟。
香气飘散出来时,有一些人已经喝了成袋的马奶酒。
尖哨们按规矩当然不能饮酒,不过已经没有什么人在意,塔布囊自己不喝,不过部下中喝酒只要不误事的他也不管了。
一队骑兵在众人眼前出现,大约有十人左右,似乎穿着普通的灰袍,没有外甲,在东南方向五六里开外,向着军台前方飞驰而来。
所有人都看过去,也有人拿眼看着塔布囊。
塔布囊看了一下,说道:“来不及了,咱们上马再冲过去,人家已经到军台火炮的射程内,咱们过去也毫无用处。”
听到他的话,各人明显的松了口气,众人重新坐下来,等着肉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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