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因为郁卓绝没料到,躺在床上之人不是你,他当时注意力全在抓痕、伤痕上,只细瞧你脖颈、胸颈、手臂上并无伤痕,并未细瞧你面目,便认为你无辜,随后离去了。 可我局外之人,重听郁卓的描述,便极容易猜到,既然郁卓没瞧仔细床上之人面目,那么,躺在床上之人就可能不是你,你身上有无抓痕便难知了?若你身上真有抓痕,你不敢让官府查验,那么躺在床上替你遮掩之人,极可能是你父亲,因为事关杀人凶案,你们不敢让太多人知晓内情。” 陈行:“这些只是你的推测,凭这些你就断定我是真凶,还如此设局骗我?” 从兮:“这些的确只是推测,只是.还记得你在曲家落湖那次吗,我怕你落水受凉,先让你先换上曲在尘的衣服,你在曲在尘卧房更衣时,我中途返回,问你靴子的尺寸,那时你已脱去上衣,见我忽然闯进房间,慌乱窘迫,忙将双臂环抱胸前。我瞅见你双臂上有竖长伤痕印迹,虽然很浅很淡,但那天日光亮好,我仍清楚看到了那些抓痕印迹。不过,当时我并无在意,谁身上没些疤痕印迹呢。 可昨日忽然想起此事,加上前面的推测,足以推断是你杀了李蓉蓉。可凭你手上的浅印无法丁你杀人之罪,毕竟事隔三个月,你可推说那是李蓉蓉被杀前后,你因其他事受伤留下的印痕,所以才设局骗你,而你果然心虚中计。” 陈行喃喃苦笑道:“凭一根树枝,你就推测出,杀人真凶是李府或匠造队之人,凭一次凑巧生病,你推测出真凶是我,凭几个浅印你推断出真凶是我,然后设下连环计,诱我入局。从兮,你还是如此聪明。 可我竟为拴住后门,一箭数雕的举动暗暗得意,为能够用树枝嫁祸几个孩童,令官府释疑的妙策,隐隐欢喜,以为就算没金榜题名,自己还是聪明的,能将官府骗的团团转。没想到这所谓的妙计正是暴露自己身份之举,呵呵,我终还是一无长处。” 从兮神色黯伤,凝眉叹气道:“陈行,为什么要杀害李蓉蓉?” 陈行坦诚:“为攀龙附凤。我可是‘神童秀才’,当年我的私塾先生,父母、邻居都认为我将来一定能金榜题名,大有出息,可京城九年,四次落榜,致我落下心病,看见考场就紧张,这辈子再也不能靠科考出人头地了。俗话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回来后我只是做个匠人,每次听他们喊我‘神童秀才’我都卑伤难过,实在不甘心平庸一生,我想着若能出人头地,我把自己卖了都愿意。 在李府时,我听说李蓉蓉喜欢诗词,便刻意写些诗词,与李蓉蓉擦肩而过时,故意遗落诗词,让李蓉蓉看到。李蓉蓉果然看上一首我写的七绝诗,还让我多写几首诗给她,我欣喜不已,随后挖空心思写了二十首诗词,那晚,大家放工回家时,我也装作离去回家,其实悄悄去了李蓉蓉的院子,当时院子恰巧没人,我知道李蓉蓉的卧房所在,直接走到李蓉蓉门前敲门,刚敲两声,李蓉蓉声音传来让我进去,我就推门进去了,没想到李蓉蓉正坐在床边更衣,李蓉蓉似乎没想到进屋的人是我,她瞅见我惊讶一霎,就要大喊,我慌了,如果她大喊我是淫贼,以后我更没法见人,我急跑至李蓉蓉身旁,捂住她的嘴,告诉她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来给她送诗,可她不听,双手挣扎着扯开我的手,还要继续喊叫,我一慌急,双手扼住她的脖子,让她不能再喊叫,她双手挣扎,乱抓乱挠,试图扯开我双手,我便更用力扼住她脖颈,等.等我回过神,她已经死了。” “你个贼凶,你自己没本事考中京试,竟打我女儿的主意,我好好的一个女儿,我的蓉蓉竟这样被你杀害了,我杀了你,你还我蓉蓉..”李夫人试图闯进公堂,被两侧衙役拦住了。 李知府一拍惊堂木高声道:“李夫人,这里是公堂,不得放肆。” 李斌大人忙拉住李夫人劝解,李夫人才平静些。 李知府望着陈行道:“陈行,你继续说,你杀了李蓉蓉后,又是如何嫁祸肖远的?” 陈行:“应与你们推测的一样,我发现李蓉蓉死后,特别慌惧,本想直接逃跑,可我跑出门时撞到了门框,感觉手臂刺痛,抬手看了一下,发现我两手臂上都有血痕,是李蓉蓉挣扎时抓伤的,我回头看了一下李蓉蓉指甲,她指甲上也有皮血,我本想用水洗去李蓉蓉指甲上的皮血,可她指甲缝里也有,我觉得根本洗不干净,而且,我想起刚才李蓉蓉让我进屋,应是把我当成了其他人,可能是她的侍女,我不敢久留,跑出了李蓉蓉院子,远远看到匠造队那边,还有人瞪踩着木梯在粉刷屋顶,灵机一动,便想到嫁祸之计。 我悄悄返回匠造队,看清粉刷屋顶的人是肖远,当时其他人都已走了,只剩肖远一人,我等肖远走下木梯,拿起一块石块击中他的后脑,肖远立即昏了过去,我费力把他扛到李府院墙边,掀起他的衣袖,在肖远双臂上也抓出几条血痕,我无意中瞅见我手掌中有红色口脂,是刚才捂住李蓉蓉嘴时留下的,心想如果肖远脸上有李蓉蓉的口脂,官府更会认为是他杀了李蓉蓉,就用手掌在肖远脸上擦抹几下,在肖远脸上留下李蓉蓉口脂。然后我将木梯搬到肖远身旁,倚靠在院墙上,看上去像肖远杀了李蓉蓉,欲攀上木梯翻墙逃跑,却慌乱摔了下来,摔昏过去。 可有一点不合理,肖远可以从后门直接逃跑,没必要翻墙,所以我离开时特意拴住后门,我想起前些日,几个孩子顽皮用树枝拴住后门的事,特意寻了一根粗树枝,嫁祸给几个孩子,这样即便官府怀疑后门被拴住的原因,也会查到孩子身上,不会怀疑有人嫁祸肖远刻意为之,没想到此计被被从兮看破了。” 李知府:“郁捕快到你家查验你身上有无血痕时,可确如曲二少夫人推测,是你父亲替你躺在床上,你们全家合谋欺骗官差?” 陈行立即慌道:“大人,我父母无意欺瞒官差,只是一片爱子之心,请大人法外开恩,饶他们一次,我一人做事一人担,陈行任凭大人处置。”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