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宇文延懿并未急于回答,眼中流下两行冰冷的泪水,他拭干泪水继续道:“没错,我家中出事了!我的父母,我的亲人,从小侍奉我的仆从全都被官府杀害了。罪名竟是窝藏反贼!那位佩剑的大哥哥竟是宋人口中的奸贼慕容燕云,只因我们收留了他几日,当地的狗官就以窝藏奸贼的罪名,杀了我一家几十口。你现在不过死了个哥哥,便疯了似的要报仇,可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符馨莹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怜悯,可随即便被愤怒所取代,怒喝道:“你怎么过来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和我们符家又有什么关系!就因为你家破人亡,就想毁了别人的家吗!” 宇文延懿反问道:“你听说过刘钰吗?” 符馨莹点点头,“当然!他曾是父亲的爱将,也曾是我的义兄,昔年周世宗离世后,我父亲曾一度被贬,太祖离世后,我父亲又被明升暗降。若非义兄屡建奇功,又知恩图报,多次在圣上面前保举我父,只怕我们一家永无出头之日。可惜后来他死在了一个辽国高手的手里……” 她说着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竟发出一声尖叫,她颤抖着点指宇文延懿,质问道:“你说你曾师从辽国,莫非杀我义兄的辽国高手就是你!” “哈哈哈!”宇文延懿发出一阵得意的冷笑,“没错,杀死他的辽国高手就是我,可他死有余辜!因为当年杀良冒功的就是他,如果没有他,我们一家就不会死,你们符氏也会随着太祖驾崩而没落!你们符氏是踩着我们宇文家的尸骨才有了今天,重新爬上了如此显赫的地位,继续享受着本不该再属于你们的荣华富贵!我的故事讲完了,你现在还觉得该死的人是我吗?”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一定是你编出来的鬼话!”符馨莹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拼命否认着宇文延懿说的一切,她不愿去相信这罪恶、血腥的往事是真的,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自欺欺人。 宇文延懿冷笑道:“你再大的叫声也无用,既不能让我的家人起死回生,也不能阻止我报仇!只能自欺欺人,徒增恐惧!” 符馨莹似乎已经疯了,竟在宇文延懿面前跪了下来,不断磕头,额头鲜血直流,口中大喊着,“你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我求求你,这些都是我义兄做的,和我们符家没有关系,家父并不知情,他是无辜的!是他一手将你提拔到现在的位置,也是他传授你马上功夫。如果没有他,你现在什么都不是!” “他无辜?难道我的家人不无辜吗?当初我连慕容燕云是谁都不知道,一家人就因其惨死,而你的义兄正是为了巴结你父亲才杀良冒功,如果你父亲能出言阻止,一切还会是今日的结果吗?还有,你说现在的位置?我现在的位置就是去荒无人烟的邕州,去给赵普的妹夫做个小小的偏将!如果他真的念及父子之情,就不该三番五次派人杀我,你若念及兄妹之情,便不该截走我的塘报,想置我于死地。冤有头债有主,我本想只杀刘钰一人,是你们非要找死,这能怪我吗!” “你……我……”符馨莹被宇文延懿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她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反驳,都显得苍白无力。大错既已铸成,纵然神仙也难以弥补,更何况自己不过是个普通的凡人。 半晌,符馨莹望着宇文延懿,一字一顿的道:“你杀了我吧。”她的神情十分冷静,冷静得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似乎只有死才能让她不去直视曾经的过往,不去分辨到底孰善孰恶,孰黑孰白。 宇文延懿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随即目光变得阴鸷无比,“我知道一个女人承受不了这些,我这就帮你解脱!”他说着一步步逼近符馨莹,手中长剑寒芒一闪,已洞穿了符馨莹的咽喉,鲜血喷出,香消玉殒,直归九霄。 此刻狼群似乎嗅到了血腥气,从四周慢慢聚来。长嗥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九宫山。宇文延懿翻身上马,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目光冷漠的从符馨莹尸身上扫过,随即策马西行,转眼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