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岳成点点头,收了架势,却忽觉李若云话头不对,赶紧问道:“李叔父,你刚才说什么!你和爹爹要离开银州?你们要去哪,什么时候回来呀!” 李若云只当岳淳夫妇已把此事告诉了孩子,可经岳成一问才觉冒失,目光不由望向岳淳。岳淳倒也没太在意,想了想道:“成儿,咱们是银州人,祖上在这生活三代了对不对?如今呀,有一帮坏人要打咱们城池的主意,我们实力太弱,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我和你李叔父要暂时离开这里。不过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杀回来的,到时候爹爹还有叔父都不会离开你了!” 岳成不舍的望着两人,可怜巴巴的道:“那……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呀!” 岳淳道:“嗯,最晚等山上的芍药开了,我们一定回来!” “那……那么久。”岳成小声喃喃着,噘起了嘴巴,鼻子一酸眼泪落了下来。 岳淳无奈的叹了口气,李若云则轻轻拭干了岳成眼角的泪水,“成儿不哭,你不是一直想学叔父那招龙蛇飞动吗?你先乖乖吃饭,吃完饭叔父就把它教给你。” 岳成微微点头,“那龙跃凤鸣和来龙去脉两招,叔父也得教我!” 李若云一笑,道:“好吧,只要你好好吃饭,乖乖陪着娘亲等我们回来,叔父就是把整套苍龙剑法教你又有何妨!” 岳成闻言顿时不哭了,拿起筷子飞也似的朝嘴里夹菜,嚼都没嚼就囫囵吞了下去。妇人看看狼吞虎咽的孩子,随后拿起酒壶亲手为两人斟酒。李若云道了声谢,拿起酒杯望向对面的岳淳,一时间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尽管两人誓要同去同归,可临行前这最后一场酒,依旧不易下咽。 但此刻的李继迁,心中的压力比任何人都要大,纵使他成了拓跋部的首领,纵然他有一腔豪情与悲愤,可还是鼓足了最大的勇气,才敢来到后院,叩响母亲邓氏的房门。 一位年轻貌美的少妇从母亲房中走了出来。李继迁见到她微微一笑,道:“夫人,母亲是否安歇了?” 少妇道:“夫君,母亲尚未安歇,这么晚你来母亲房中,定是出了什么事吧?”她的话音才落,就听房中一个略显苍老的妇人道:“继迁,深更半夜有事吗?快进来说话。” 李继迁依言快步走到老妇人面前,蹲下身子道:“母亲,孩儿确有大事与母亲商议!” “我儿坐下说话吧。”老妇人指了指床边。 李继迁却丝毫未动,继续说道:“母亲,如今我们党项族已经到危急存亡之秋了!堂兄已奉旨入京,如果此时孩儿也去了汴梁,那么党项势必成为一盘散沙,最终为宋军所灭。孩儿今日与手下弟兄商议,决定抗旨不去汴梁,但又担心母亲有失,当真进退两难啊!” 邓氏笑着轻抚李继迁的头顶,柔声道:“继迁,母亲知道你心怀天下,心系党项众生,像你这样有志向的年轻人,就该趁着年轻轰轰烈烈闯出一番天地,怎能为了母子之情而束手束脚?你闯荡到哪里,母亲就陪你到哪里,纵然你最终功败垂成,母亲也会坚定的支持你!” 李继迁的妻子也道:“夫君,母亲的话也是为妻想说的,无论天涯海角我们都跟随你,无论刀山火海我们都陪着你,只要能保住党项,保住五州之地,我们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 李继迁用力的点头,望着母亲和妻子的面庞,眼中泛出晶莹的泪光。他心中的信念此刻彻底坚定下来,坚定得穷极一生都不可撼动,无论谁想灭亡党项,夺走属于他们的五州之地,他都定会拼上性命与其抗争到底! 次日,天光微亮,一个送葬的队伍就缓缓驶到银州城下。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支送殡队伍中大部分人都骑着骏马,护卫在一口又大又沉的棺木旁,队伍后还跟着一辆挂着素缟的马车。车上之人尽数身着重孝,神色间万分悲痛,如丧考妣。 护卫银州的主将曹光实正扶剑立于城头,盘算着如何按部就班的将党项贵族如数迁走,突见城下来了这样一支队伍,心中隐隐感到有一丝诧异。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