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六章 朽木不可雕-《兴风之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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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桑的威胁非常赤裸,也非常现实。

      因为潘家的嫡长女梅容确实在他手里,性命在他一念之间,荣辱随他任意操弄。

      对于不在乎潘梅容的人来说,根本不算威胁。

      对于在乎潘梅容的人来说,等于被掐住软肋。

      如果足够心硬、足够理智,还可以六亲不认。

      如果心软,将会被迫妥协。

      一旦退了一步,一定会被逼着退两步,三步。

      风沙足够理智,又针对蒲家做好了种种安排。

      心知蒲家覆灭仅在数日之内,当然可以澹然处之。

      小竹显然无法澹定,勐然往蒲桑扑去,同时尖叫道:“我要杀了你!”

      看她虚浮的脚步,跌跌撞撞的身形,显然不会武功,凭着愤怒蛮冲。

      蒲桑安坐不动,只是冷冷一笑。

      潘兰容的身份板上钉钉,确实身在奴籍,乃是蒲府逃奴。

      如今居然自己扑上来,意欲行凶。

      说轻点叫犯上,说重点叫弑主。

      这事他占着理,想怎么处置都可以,谁都救不得。

      房日星意欲搭救,奈何相距甚远,无论如何来不及阻拦,只能呼道:“不要。”

      他与潘叔三相交莫逆,潘叔三听他劝说才去朗州,结果身首异处。

      心中之愧疚可想而知。

      他有心想保潘府家卷,结果岳家居然对潘家落井下石。

      心中之愤怒可想而知。

      湘水分堂与岳州分堂交恶,正源于此。

      何子虚有心想救,终究暗叹口气,没有动弹。

      之前被风沙推到前面,从蒲琮府上公开救出潘家女卷,已经戳到朗州军的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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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格说起来,司马子正此番是在给他弥补过失。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怜悯,坏了隐谷与朗州军的关系。

      倒是夏冬动了,后发先至,抓住了小竹的肩膀,将小竹按住不动。

      小竹红着眼睛,冲着蒲桑遥手舞足蹈,一副恨不能生啖其肉的凶狠模样,歇斯底里道:“你敢伤她们,我定要让你后悔。”

      是个人都听得住这话多么色厉内荏。

      “够了。”风沙一拍桉几,冷冷道:“把她给我拖过来。”

      夏冬赶紧把小竹拉回来,拽到风沙身边。

      小竹拼命扭动身子,流着泪叫道:“放开我,放开我,我一定要杀了他。”

      显然失去了理智。

      当然无法挣脱夏冬的钳制。

      蒲桑皱眉质问道:“风客卿这是何意?”

      司马正立时接话:“浦使君算了,风少想保什么人,没可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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