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江离离现在毕竟是他的顶头上司,扔来的小鞋他不想穿也得穿。 其实他以前也没少给江离离穿小鞋。 两人交情好,人家没计较,并不意味着没记住。 这次恐怕是新账旧账搁一块儿清算。 青鸾咬唇道:“李主事是不是还在怪鸾儿有眼无珠,慢待您了?” 她那时以为巡防署并不是官署,认为李含章是骗子。 确实怠慢了。 最关键,曲半衣同样知道李含章的身份,她担心被人家抢了先。 人红是非多,利益纠葛也大了。 尽管她以前跟曲半衣很要好,如今私下见面不相识,当众另说。 李含章刚要说话,街口那边突然嘈杂起来,街上诸多花车、货车慌乱起来。 张星火伸手扯了扯李含章,抬手指道:“别聊了,出事了。” 李含章顺着他手指方向举目一看,脸色剧变。 街口的茶楼沿街那一面的二楼,吊垂下一个半裸的女人,正在半空晃晃悠悠。 之所以半裸,并非穿了衣服,而是身前垂下一长条白布。 长布随风卷动,上面似乎写有一列红字。 因为垂吊的女人与李含章同。 一名衙役忽然拎着根梢棒快跑过来,气喘吁吁喊道:“李主事,快,快去看看,那边死人了,是个女人,从楼上垂下来。” 李含章倏然回神,正准备纵身腾跃,却听青鸾尖叫一声,吓得他立时停步扭头。 青鸾双掌掩唇,直勾勾地盯着那边楼上垂吊的女人。 一对俏目瞪得熘圆,眼睛里充满莫明的惊季和恐惧。 李含章一转念反应过来,马上冲到车窗旁,大声问道:“你认识她!她是谁?” 青鸾呆滞地转动眼珠子,茫然地看他一眼,像是懵了似的,嘴唇发颤不发声。 李含章扬手就是啪地一记耳光,然后把脸逼近,压着嗓子,又低声追问一遍。 “是少夫人!” 青鸾的脑袋终于在疼痛和嗡鸣中清醒过来,颤声道:“是蒲家二房的少夫人。” 李含章并不了解岳州的势力分布,还在想蒲家是哪个蒲家,二房是哪个二房。 张星火脸色微变,冲青鸾沉声问道:“蒲家二房,少夫人蒲元氏?” 青鸾死死咬着下唇,使劲点头。 是少夫人把她和曲半衣一手捧红的,亦是离支班的东主。 这一下顿失靠山,她该怎么办? 一时间,连脸颊的疼痛都忘了。 得到青鸾证实之后,张星火脑中第一个念头是松了口气。 一直隐忍不发的东鸟总执事终于出手。 出手就比不动强。 风沙和他最清楚,等待人家长剑刺出,多么令人提心吊胆。 转念又紧张起来。 不愧是东鸟总执事,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让人意想不到的要命关节。 且不止一石三鸟。 张星火还在思索的时候,李含章已经纵身狂奔。 离近些后,终于看清了白布上竖写的醒目红字。 不是一列,而是两列,像是半首诗: 莫怪杏园憔悴去,满城多少插花人。 李含章觉得字句里像是别有含义,第一个念头:这是情杀,丈夫嫌疑最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