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整个二月,朱厚照应该都没什么事,虽然蓟州、大同、陕西以及西北三边都闹得热火朝天,但外紧内松,作为皇帝他能安排的基本都已经安排了。 除了山西作乱之事。 虽说他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也比较信任王守仁能够掌控局势,但还没有心大到把叛乱当做一件小事。 他心里有一个预期,若是到了二月中下旬,该入京的不入京,那么他就要采取措施了。眼下的话,先让下面的人蹦去。 相比较而言,蓟州传来的大多是趋向好的消息,在钢刀的加持下,丈量土地也就不是那么难的事了。 清屯之事做到这个程度,朝堂上更没有人继续和朱厚照烦,无论怎么说清理军屯的正当性还是很充足的。 国家在皇帝强力的掌控下维持着稳定。 二月以后,天气渐暖,朱厚照把‘户外’活动又捡了起来,天气好时,就和梅怀古以及神武卫指挥使许冠等人玩一玩蹴鞠。 负责他护卫的神武卫现在被带的一步步向‘大内高手’的方向转变,这帮人身体倍儿好,每天闲着才容易闲废。 基于这样的考虑,朱厚照最初组织了拔河比赛,后来又进行了跑步比赛,最后觉得都不尽兴,干脆就放开手脚让他们舞刀弄枪的打上一仗,并对最后前三名优胜者进行金钱奖励。 除了个人还有团体,毕竟军营不是讲究个人英雄主义的地方。 若是天气不好,皇帝就在屋里升起火盆,找翰林院、书院的人坐而论道,一方面是关心朝廷储才的情况,一方面也是打发打发时间。 至于大部分的常规政务,他已经放给了杨一清和王鏊两人商量办理,由他们拿主意以后向皇帝禀报一声即可,这类政务,朱厚照朱批最多的就是:知道了。 有些相当于后世的‘已阅’二字。 比如说河南一县报了雪灾,这些事便不再需要皇帝和内阁诸臣商议,该怎么赈灾、派谁去赈灾,内阁拟好一个应对之策递上来,朱厚照看一眼,知道就行了。 国泰民安的时候,皇帝当得都轻松。 多出来的时间,朱厚照开始耍刀和枪了! 那日和王守仁一顿酒喝得他热血沸腾,心中也下定决心要亲征。 那么基本的三脚猫功夫还是得会两下,保命是其次,如果沦落到保命,那就是玩过头了,主要还是激励人心以及让他自己有些参与感。 先前的比武大赛,前三名分别为高盘、黄三和以及张剑。他们都是很高大威猛的汉子,朱厚照这个皇帝反而肩膀窄了他们一节。 所以说成为高手是不可能了,入门就好。 有的时候折腾一身汗,再洗个热水澡,那还是舒坦的。 后宫里还如往常一样平静,不过这日皇帝在带自己的闺女玩时,其生母沈淑妃忽然跪地请罪。 朱厚照一直心里记着她的事呢。 好几个月了,宁夏的事再怎么样也该传到她耳朵里了。 所以他一直在等,好在沈淑妃自己讲了。 事情倒也简单,宫里皇妃的亲戚,凭着尊贵身份阻挠宁夏屯田清理,当时她正值临产期,朱厚照压下了这件事,还圈禁了那一家人,现在估计也放出来了。 他怀里的女儿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咿咿呀呀的长得又嫩又好玩儿,“说是你堂兄家,吓得当地官员和朕得钦差都没敢动手。” “臣妾罪该万死!” 天子有威严,只是平常不在后宫逞威而已。 “你事先知道吗?”朱厚照还在用食指逗弄闺女。 “臣妾不敢隐瞒陛下,陛下三番两次嘱咐,臣妾也早和家里人交代过。至于这件事,臣妾先前确实不知。” 朱厚照把女儿举高高,其实心情还可以,只回过撂了一句话,“不知者不罪。你约束好自己家人,下不为例。” 虽然皇帝讲得轻飘飘,但是这几个月以来沈淑妃确实比其他人侍寝的次数更少。 原先她自己都闹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知道了则分外着恼于什么家中的亲戚。 朱厚照呢,也不是要把那点儿脾气向女人头上撒。 只不过后宫毕竟不是单纯的民间后宅,感情是需要,却也不能少了规矩。 之所以稍微冷落沈淑妃,不是生她的气,而是要把规矩这条线也亮给其他人看。 这样,从夏皇后开始,一个个都该知道皇帝的底线在哪里。 等到火候差不多了,再恢复平常的样子,如此和风细雨、但是同时也把规矩伸张了一遍。 其实这段时间比较受到皇帝宠爱的还是敬妃和贤妃。 夏皇后毕竟怀了身孕,现在肚子也大起来了,许多事都不方便。 贤妃性格娴静,敬妃身材极好,除了看看闺女,大部分时候他还是在这两个人身边。 至二月二十日的时候,各地官员开始陆续进京。 内阁和六部九卿的门槛儿也要被踏破了。 就连侍从室的几人也闲不住。 最早的侍从丰熙,现在已是福建巡抚,郭尚坤最初外放是在应天府做参政,三年以后,朱厚照调其入广东,做了布政使。 还有一人――汪献,他的外放不在别处,而是一直配合着少府官员做新入京城百姓的房屋安置等事项。 汪献在正德二年末升为少府郎中,与南北直隶大道项目平行的项目,就是京师的民房建造,他这个郎中就是做这个。 早几年的时候,很多流民涌入京师,木制房屋乱搭乱建,造成巨大的安全隐患,所以朝廷下定决心解决这个问题。 几年功夫下来,围绕着藏书园的南城已经是民居、私塾、商业街都很齐全的成熟功能区了。 可惜最早最早的靳贵一直被皇帝留在身边,舍不得让他走。 因为靳贵做事仔细,各类文书、奏章他整理得井井有条,主要他还记得住,差不都就是朱厚照的‘度娘’了,这种人走掉,皇帝都会有些不适应。 所以要说重要性,那还真讲不好。 外放担任巡抚当然是一片坦途,可一个皇帝都离不开的人,那还能差了? 再加上靳贵本身年纪最大,弘治三年就及第的他也比其他人都早,还是第一批进侍从室的,所以这些人相聚,怎么样都是以他为首。 靳贵也讲究,人人都要请他吃饭,最后他干脆把这几个人全都邀请到自己家来。 他一开口,其他人也就不好拒绝了。 于是约好二月二十四日晚,靳府开门迎客。 景对此是很重视的,他已经穿好了官服,但还要回到家请府里的人再仔细的整理一番。 他的夫人因为熟悉他的作息,本来已经给他熬了鱼汤留待午夜时喝的,结果现在也用不上了。 景的父亲在广州做过官,门当户对嘛,他的夫人也是官宦家子女,不仅气质绝佳,而且也懂得世事,在他出发以前还鼓舞:“夫君虽然有才名,也有翰林院、侍从室这样难有人匹敌的经历,不过今天晚上,夫君却是最新的新人了,而且那些老人们皇上将来都要大用,说不准要在朝堂上共事几十年。”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