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拉去埋了-《1950香江大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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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坏两面,如果一个人心中有鬼,面对这样的选择时,第一反应便是做出最坏的打算,以便准备应对的方法。

    陈嘉豪同样如此,但很快他就推翻了这一选择,因为他认为自己并没有在李裁法面前露出任何破绽。况且李裁法现在的确面临着巨大危机,香港的黑白两道已经死死盯上他,如果知道自己心中有鬼,恐怕第一反应就是将自己干掉,而非花费闲工夫来元朗这种乡下地方兜风。

    自信和侥幸两种心理的交织下,让陈嘉豪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但他却忽视了,像李裁法这种在刀口上舔血的毒佬,往往都有着超乎常人十倍百倍的警惕性。

    一个拿薪水做事的律师,除了工作几乎从来没有和雇主单独聊过几句,为什么会突然如此关心雇主的安危?

    轿车在元朗水尾村颠簸的小路上崎岖前行,与此同时,路旁一座看上去毫不起眼的砖瓦房边上,几个年轻后生支起一张牌桌,正在把完手中的麻将牌。

    “听说最近城里不太平呀!香港这群小瘪三动了裁法先生的生意,不知道裁法先生什么时候带我们做事。”下垂手一个年轻人盯着牌桌,顺手打出一张白板,“白B!”

    “斜奶。”另一个同伴将一张三筒扔进牌堆,舔着干裂的嘴唇骂道,“本地的小瘪三欺人太甚!当年在黄埔滩,阿拉连赤党的银行行长都敢杀,现在窝在这种小地方还要对一群本地瘪三低三下四,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第三个开口的年轻人明显带着怨气,将一张索子牌重重的拍在桌上后,嘿嘿冷笑:“等裁法先生开口喽,不过他老人家现在在城里大鱼大肉,恐怕已经不记得我们这帮兄弟了。”

    这句话出口,牌桌上的气氛为之一静,最先开口的两个年轻人咳嗽两声,将目光移到别处,不敢搭话。

    “阿兴,你对裁法先生有意见呀?”一直端坐在上垂手的年轻人摸着下巴上的青茬,似笑非笑望着刚刚开口同伴。

    “炆哥,我不敢!”被叫做阿兴的年轻人微微低头,不过他嘴里虽然说不敢,但声音中却仍带着几分不满,“我只是觉得憋屈,大家当年和其他兄弟一样,都是一起跟裁法先生来的香港,到现在连拉洋车李阿四都有人叫一句四爷,谁还记得我们是谁?”

    “原来是因为这种小事,放心,裁法先生什么时候亏待过兄弟?”炆哥咧嘴一笑,像长辈一样揉了揉阿兴的头发。

    阿兴叹口气,低声道:“炆哥,我知道裁法先生当然不会亏待兄弟,辛苦这么多年,抱怨一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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