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今时不同往日-《唐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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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琉璃没有骗他。

    密室里有几块椭形的玉石,通身剔透圆润,浑然天成。

    可这玉石只是充当托承的架子,玉石上的神器才够吸睛。

    “驼骨振塘鞭?”风苔惊讶地念出第一块玉石侧面潇洒的毛笔字,“这是我家附近的说书老人讲过的,不是早就不见了吗?”

    琉璃转身,坐在石纹台阶上向风苔讲诉,初次跟随小姐进来给这些神器标注名字的时候,也曾像风苔这样难以置信。

    小姐蒙上素纱的一刻,就身心隔离,唯剩收集兵器这一个嗜好。

    十年奔波,可以只为一个传说。

    荒漠戈壁踽踽独行,至寒冰野孤身前往,拼取朝思暮想的古器。

    只是不解,小姐一个北方人,为何在老爷死后就把家安在了这黄芦苦竹绕宅生的烟雨之地。

    “紫金虬龙棒”、“五毒瘟璜人面锤”......风苔越看到后面越觉得注意力已经全被这写在玉石上的飘逸草书吸引了去。

    鹿凝,写得一手好字,练得一身好武艺,还有对武器的耽爱,怎么跟“女魔头”三个字联系在一起?

    可能鹿凝真的很神秘,可这个琉璃姐姐,从地牢里见第一面就能看出她的善良,从江南到长安,共处的这些日子体贴入微,给予他充分的自由,鹿凝也没有表示任何反对。

    风苔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囚徒,倒像是,倒像是她们的朋友。

    风苔望着长安的天空,竟没有了在江南时迫切要见父母的感觉,或者说离得越来越近了,他反而怀疑自己还没准备好。

    他向温柔的琉璃描述了自己的矛盾心理,希望能得到开导。

    可是琉璃告诉他,不要想太多,因为他何时能离开皇宫还要看小姐的心情。

    孤山上,自从崔尚锦匆匆下山,素生就一直挂念,无心再学新招式。

    麻雀也觉得人一少,待在山上变得无趣,正在小瓷窑里忙活时,小奴抱着少主求助的信鸽进来。

    他立马换回麻雀的样子,假装奉少主之命从山下赶来接素生回家。

    素生还记得之前在城外布粥时,配合少主演戏给沐荷看的那个大哥就是这个麻雀,遂准备与折扇怪人道个别,自然遍寻不到折扇怪人的身影,麻雀着急近旁催促,那一瞬素生闻到了麻雀身上的黏土味,质疑道:“你身上的味道与折扇怪人很像,你……”

    麻雀一时心慌,赶紧躲闪着假装闻了闻衣袖,目光四顾,发现前面就是山庄的小瓷窑,赶紧解释:“我刚帮你去小瓷窑里找你说的那个怪人,可能是在里面染的红土味吧。”

    素生看了一眼瓷窑,想起怪人一回来肯定先去察看他昨晚烧上的瓷瓶,便写了张字条贴到窑洞门口,回院落里拿了包袱就跟麻雀下山去了。

    回到常家,素生才知道青芽已经回来了,听说是走远了以后越来越想家就放弃了去江南的想法。

    家里还多了个来自江南的女客人,其他看起来一切如常,沐荷欣喜地拥抱他,素生也没问出什么。

    麻雀得知少主在飞檐楼,未做停歇便又赶去那里。

    原来常之行他们都挤在飞檐楼里商讨对策,麻雀听少主把事情完整地讲述了一遍,就出门去了。

    太阳落山后麻雀回到飞檐楼,说打听到风苔的下落了,已经确定他们把风苔带进了皇宫。

    麻雀能做的也就只有打探到这些消息,若想进入皇宫去救人,根本不可能。

    众人低头沉默,气氛凝重。

    常之行瞬间憔悴,崔尚锦也像霜打了的茄子,两个人都蔫在原地。

    麻雀与少主努力思考对策,而江竹心不在焉,另怀心思。

    江竹想不通史官大人家的大小姐怎么跟妖道混在一起。

    当初是谁从中做梗,不想让他俩成亲。

    自从跟福缘坦白了之后,这些问题就一下子袭来,对鹿凝的愧疚也愈演愈烈。

    住到常家的这几日江竹闭门苦想,拒绝所有人靠近,尤其是福缘。

    调遣之前,是王颖夫妇发动了翰林力量提名江竹;调回江南之后,福缘被解救于危难之中;任职江南巡抚,大家就极力促成这段婚事。

    尘埃落定,江竹才继承父母的工作,成了彻底的翰林成员,服务江南。

    受益者,就是翰林组织!

    江竹得出结论,是翰林组织谋划了这一切,强行剪断与鹿凝的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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