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等回家,有你好受的!-《今夜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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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间,当然又用手弄了梁柔几次。

    等梁柔洗完澡,聂焱并不比她好到哪里去,一身水渍,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水或者是别的什么。

    好容易安抚的梁柔暂时消停下来,聂焱自己转身去冲了个澡。走出来时,正巧听到手机铃声,看到熟悉的号码,聂焱有些迟疑,不过他短暂的停顿之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你个逆子!!”中气十足的咆哮声。

    深夜里,聂焱腰间围着浴巾,头发湿的滴水,他甩了甩头,听到这样的称呼。竟然笑了。

    聂兆忠当然是怒火滔天的,今晚是他的六十大寿,等了一晚上,大儿子都没有出现。这对风光了一辈子的聂兆忠来说,无疑是丢了大人!面子被踩在了地上,一直安慰自己聂焱就是任性,最终不会彻底不来的。

    没想到都已经过了零点了,聂焱依旧没有出现。

    聂兆忠怒火中烧,深觉的这是自己过的最不痛快的生日。满腔的怒火,就冲着聂焱轰炸了过来。

    耳边滔滔不绝辱骂的词汇,都是聂焱从小听到大的。

    耳朵早已经磨出了茧子。

    呼吸一下下的,不止是聂焱一个人,还混杂着梁柔的气息。

    聂焱坐到床边,静心听着。

    从前聂兆忠跟他有过无数次的争吵,那时候聂焱不平,甚至委屈。他力求让自己做到最好,却从未得到过来自父亲的半分赞赏与鼓励。

    他永远都是那个做错了事的人。

    不是没有闹过,争过、吵过,甚至在离开家的那一晚,说出‘断绝父子关系’的狠话来。

    静下心来想,今晚他想要回家去,甚至信誓旦旦的回去之后要改变颓势,要重振旗鼓。何尝不是将希望寄托在父亲身上呢?就连他之前那副半死不活的堕落样儿,也未尝不是一种对父亲的期许。希望父亲能主持公道,能给他一个交待。

    有时候能表现出伤心失落的样子,反而是心存侥幸期望的时刻。

    真的平静下来,冷静的审视自己的时候,才是真的绝望之后的反应。

    “嗯,您说的对。”

    第一次,聂焱平静的接受了父亲所有的辱骂,同时也接受了所有命运赋予他的不公平。

    好吧,就这样吧。

    他这样的态度倒是让聂兆忠一愣,往常的时候,他们父子早已经对吵起来。那样的相处,虽然令聂兆忠每每气的恨不得没生过这个儿子。可是突然而来的平静,更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这些年来的裂痕早已经深植内心,聂兆忠只能按照既定的模式继续下去,他大声吼道:“赶紧给我回来!你想气死我是不是?不就是一家小公司吗?你弟弟想要就让他玩玩儿!你这个哥哥是怎么当的?为了这么个小事儿还能使性子这么久!快点滚回来!”

    明知道聂兆忠口中所说的小公司,是他曾经所有的心血之所在。

    可是到这一刻,聂焱真的不在乎了。

    他轻应着,“好,送给他玩了。”

    聂兆忠被聂焱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回答弄的摸不着头脑,只觉得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难对付。今晚要是聂焱回去好好的跟他认个错,他再给聂焱三五个不输从前那个公司的企业也不是什么大事。

    偏偏这个孩子,从来不知道服软。

    从没将他这个父亲看在眼里过!

    “聂焱!你别跟我耍小心思!要是罪还没受够,你就继续!你要是哪天被砍死在街头,别说你是我聂兆忠的儿子!我嫌丢人!”

    聂焱闭了闭眼睛,眼角浅浅的有一汪泪。

    他竟然还能笑着回答,“知道了,我不会说。”

    比起聂兆忠不想要他这个儿子,聂焱其实更加不想要这样的父亲。

    但是没办法。

    他们都没得选。

    聂兆忠从不觉得应该在儿子面前放下高高在上的架子,而聂焱,更是倔的不允许自己说出半点示弱的话。

    “我看你是疯了!想清楚再来找我!”

    聂兆忠挂了电话。

    聂焱静静坐了一阵。

    直到炙热的躯体贴上他的背,他才惊觉,身上每一寸都凉透了。

    梁柔在聂焱身后,抱住他的身体,轻声呢喃着,“聂焱”

    聂焱在一瞬间的大脑空白,然后他如猎豹般的转身。猛虎扑食般的压倒了梁柔,两人很快纠缠在一起,疯狂的想要在对方身上得到更多。

    等一切结束,聂焱翻了个身,平躺。

    全身还止不住的颤抖,太久没有做过这档事,久违的疯狂。

    梁柔缩在聂焱的怀里,是一种女人天然的依赖与柔弱。

    她哭喊的嗓子已经全部哑了,人一下下不正常的抽搐,似泣似哭。

    聂焱将人搂进怀里,在这样的夜晚,他有些自私的想,能有个人陪他身处深渊,也是好事。

    这种控制类的药物,药效过了之后,人其实会虚弱一段时间。

    至少梁柔在醒来之后,依旧是头晕眼花的。

    关于昨晚,梁柔记不大清了。可是零星的一些片段,她还没有忘记。尤其是,她醒来时,身边还睡着一丝不挂的聂焱。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聂焱原本以为梁柔会哭会闹,毕竟这一次的事对梁柔来说,完全是无妄之灾。

    但是出乎意料的,梁柔很平静。

    聂焱原本还能装睡,但是感觉到她清明到目光,他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睛,跟她对视。

    他说:“想哭就哭出来吧。”

    她哭,她闹,甚至她怒,她骂。

    聂焱觉得他都是能接受的。

    谁知道梁柔并没有说这些,她轻启唇瓣,沙哑着说了声,“谢谢你。”

    这一个‘谢’字,简直比任何的利刃都要来的锋利。聂焱竟然觉得有一种无语哽咽的感觉,他无言了。

    聂焱从床上爬起来,随便扯了件衣服,就出了门。

    梁柔全身无力,连站起来的体力都没有。她就保持着原本的姿势躺在床上,动一下,都会觉得全身酸痛。

    盯着天花板,梁柔只是眨眨眼,再眨眨眼。

    聂焱把齐奶奶接回来了,他没对齐奶奶具体的情况,只是说梁柔病了,需要齐奶奶照顾。

    齐奶奶收拾了安安的东西,抱着孩子就回来了。

    梁柔不知道齐奶奶猜出来多少,毕竟齐奶奶回来的事情,梁柔身上连件衣服都没有。就那么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模样。

    但是齐奶奶却一个字都没有提。

    她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给梁柔熬汤,浓浓的虫草乌鸡汤,她端到床边喂着梁柔吃。

    梁柔觉得喝到嘴里的每一口汤都是苦的。

    可是面对齐奶奶关怀的眼睛,她没办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一口口的吞下去。

    齐奶奶心疼梁柔,就跟梁柔说:“你先前月子就没做好。这事情你现在年轻感觉不出来,等你老了就知道厉害了。趁着这次得病,好好的养一段时间也好。”

    梁柔的手指被安安拉着放在嘴里咬。

    孩子可能是快要长牙了,喜欢抓着东西啃,梁柔也不纠正,就由着孩子咬。

    齐奶奶得不到梁柔的回应,也不在意,反而再接再厉的说:“我家少爷去他朋友家住了,最近就咱们娘三个,你安安心心的养着。”

    梁柔觉得无论经历什么样的事情,在面对齐奶奶的时候,都没办法显露恶意。她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齐奶奶显然松了口气,利落地收拾了梁柔并没有吃多少的鸡汤碗,“那我先去买菜,晚上给你煮鸡汤面吃。”

    梁柔跟孩子一起团在床上。

    她对聂焱说谢谢,并不是假装的。跟聂焱,总比让她被三个人轮了的强。

    上高中的时候,有同学问过梁柔,如果水果盘里有一串葡萄。她是会先吃又大又好的,还是会先将不怎么好的葡萄吃了,最后再来吃最好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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