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侮辱性极强-《英伦文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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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卖他也不可能买得起。

    他说道:“高更先生知道现在有位很火的漫画家吗?”

    高更轻笑道:“来自西班牙的毕加索先生。他漫画画得好,还有那篇《漫画创作中的镜头设计》,堪称艺术理论的典范。至于他的油画……”

    后面一个大喘气。

    兰伯特忍不住问道:“不好吗?”

    高更一瘸一拐地走到那幅《合作中的少女》前,

    “我认真地看了,深受震撼。我想,大多数画家,包括我在内,没想过这么画、没敢这么画,因为从内心深处就没有想过这是画。”

    他转向兰伯特,

    “你觉得,人为什么绘画?”

    兰伯特回答:“睹物有感是绘画的原始冲动。比如看见一个美景,感到美就想画下来。”

    高更说:“没错,睹物有感。如果这个‘物’不是真实存在呢?”

    兰伯特有点儿懵了,

    “啊?”

    高更解释:“毕加索先生的画所表达的,是自身认识的冲突。他看见了完美事物内的堕落、扭曲、矛盾和对抗。”

    能得到大师这么高的评价,毕加索的画绝对有投资价值,

    无脑冲就完了!

    这时,旁边一个小房间的门打开了。

    毕加索、陆时和几个画商走出来,其中还有兰伯特前几天见过的两个年轻人。

    他们的对话声隐隐传来,

    “毕加索先生,1500镑,你考虑一下吧。”

    “我能出得更多!只要给我时间……”

    “还是给我。虽然我和我的好友尼科利奇只能出得起1300镑,但我们可以带着画在法国、西班牙的美术馆巡展。从长远看,这绝对是最赚的一笔买卖。”

    ……

    “嘶……”

    兰伯特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最少就是1300镑了,

    白教堂美术馆得拿出全部家当、砸锅卖铁才能买下一幅。

    可即便如此,毕加索还是没有给出明确答复,

    他打着哈哈道:“各位不要着急。1000镑怎么看都不是小数目,所以,还是要多看、多学习,斟酌之后再做决定。”

    众画商面面相觑,

    “……”

    他们不想再看,只想买画。

    可毕加索死活不松口,只摇头、不定价。

    陆时招手,

    “好了,再来五位。让毕加索先生亲自给你们说说。”

    哗啦——

    所有的画商挤作一团。

    兰伯特本来也想挤过去,但转念一想,不如先探探那两个年轻人的口风。

    他向高更告罪,随后走向所罗门和尼科利奇,

    “两位,毕加索先生讲的什么画?”

    所罗门故作惊讶,

    “兰伯特馆长也在?你的票应该是赠送的吧?我们是买的。”

    嫉妒的语气表现得恰到好处,

    兰伯特小小满足了一下虚荣心,继续道:“大家来此都是为了追逐艺术,买的票和赠的票有什么不同?”

    他将话题绕回去,

    “我们还是再聊聊画作。”

    所罗门对尼科利奇使个眼色。

    后者会意,介绍道:“毕加索先生率先聊起了《合作中的少女》。他将扭曲,矛盾和对抗……”

    兰伯特双眼一亮,

    这话和高更所说不谋而合。

    果然,毕加索的油画也是有东西的。

    尼科利奇又说了一阵,遗憾道:“可惜,《合作中的少女》是毕加索先生赠与陆爵士的,而陆教授不可能对外出售。之后,我们又咨询了其它几幅画作,并看好了其中一幅,但报价……”

    话音未落,所罗门连连咳嗽,

    “咳咳……”

    尼科利奇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馆长先生,抱歉。此时我们已经是竞争关系了,我不能告诉你我们的报价。”

    不就是1300镑?

    兰伯特刚才都听到了!

    他默算自己的钱袋,心里多少有底了,

    比这两个外国来的穷学生,白教堂美术馆的预算还是够的。

    他安慰地拍拍两人的肩,

    “没关系,你们一定能买到心仪的……”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还有女人突兀的尖叫。

    兰伯特皱眉,

    “这是什么情况?”

    他投去好奇的视线,

    便见一个安保人员冲进来,进入小屋,

    不多时,陆时出来了,

    他对四周道歉:“各位,不好意思,原稿展厅出了点儿状况,我去处理一下。画廊的事宜,毕加索先生会继续推进,你们稍安勿躁。”

    说完便径直离开了。

    ……

    原稿展厅。

    斯蒂芬森分开众人,皱眉走到手下面前,

    “怎么回事?让你们过来客串安保,你们倒好,直接表演现场拿人。幸亏没给你们配枪,否则不得翻了天啊?”

    副手赶紧靠近,

    “长官,是前几天,你和陆爵士吩咐过我们盯紧的那个人。”

    斯蒂芬森立即看过去,

    只见潘克赫斯特被两人锁拿着,头发凌乱地垂下,简直就像一个疯婆子。

    副手低声道:“她带了油漆,还有一柄很小的鹤嘴锄。”

    “啧……”

    斯蒂芬森咋舌。

    这个女人准备做什么,用膝盖想也能猜到。

    潘克赫斯特大喊:“放开我!”

    斯蒂芬森“哼……”了声,挥挥手,

    女人遂被放掉,

    当然,作案工具没有归还。

    潘克赫斯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你们干什么?凭什么将我无故按倒?”

    斯蒂芬森冷笑道:“无故?不知道哪个正常人会带鹤嘴锄和油漆来博物馆。被我们发现了,凭什么不能拿你?”

    众人无不点头,

    鹤嘴锄,听着就像用来破坏玻璃的;

    油漆则是泼画或者原稿。

    但如果让潘克赫斯特得逞,好像还真没什么办法,

    她是敢在大街上丢燃烧瓶的狠人,根本就不在意坐牢,甚至像革命老区的人一样,以此为荣。

    还有一点,就是画作和原稿不好估值,

    真被油漆泼了,该怎么索赔?

    没法说。

    斯蒂芬森头疼,

    他拿这种滚刀肉也没什么办法。

    放又不能放;

    抓又不能抓。

    总不至于给人砍了吧?

    随便弄死女权主义带头人,而且还是伦敦女性市民们一票一票投出来的《最伟大的20名英国人》第三名,引起的后遗症肯定更麻烦。

    斯蒂芬森问:“联系陆爵士了吗?”

    副手点头,

    “已经派人去了。”

    斯蒂芬森心里有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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