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时候庄子上的人也出来了。 他们个个神情凶悍,养得膘肥体壮。当然他们也带伤,但伤不多。 大都只是些这里青一块,那里紫一块。 更多的甚至只是个擦痕。 和柳家庄子上的人比起来,那简直叫一个天上地下之分! “果真是一群既刁且悍的匪徒!”府衙的人厉喝一声。 他们心头也虚,甚至一手都按在了刀柄之上,生怕遇上了反抗。 这时候宁確留在外面的长随,见状便也走了上去,手中抓着一块腰牌。 长随笑道:“府衙的人?不知你们荀知府近来可好?” 府衙的人一懵,怎么还和我们套上近乎了? 他们一拧眉,当即表现出了嫉恶如仇的姿态:“府衙办案,岂容你在此叙私情?你是庄子上的人吗?若是,那也一并拿下。”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吃魏王的这碗饭,那就不能表现出摇摆之意!他们要坚定! 这可把宁確的长随气得眉心直跳。 什么愣货? 长随眯起眼,直接举起了手中的腰牌:“你仔细看看再说话。” 但还不等府衙的人仔细看呢。 却见庄子上的人个个投降道:“把我们抓走吧。” 这下府衙的人愣住了。 长随也愣住了。 就连柳家庄子的人都傻了眼。 你们那凶悍劲儿呢? 一副不打死我们都不肯收手的气势呢? 怎么见了官府的人就蔫了? 柳家庄子的人并不痛快,相反还觉得憋屈!憋屈极了! 他们还指望着这帮人继续嘴硬拳头硬,然后被府衙的人一通干趴下,最后事情闹大,闹得越大越好,好叫他们彻底没有翻身之地呢! 结果你这就认输了? “你们莫要怕,此事……”宁確的长随抹了一把脸,忍下心头的茫然和疑惑,转头试图劝说这边庄子的人。 但这些个壮汉连连摇头道:“打了人府衙来拿我们,我们是没有话说的。但此事有前因后果。小的们相信知府老爷明察秋毫,定会明辨是非,还小人们一个公道。” 长随:“……”别说,这话听来还挺像样。 府衙的人嘴角也是一抽。 心道这什么啊? 半点成就感也没有。 连他们向魏王邀功,表示何等的一场恶战的机会都没了。 府衙的人只得闷声道:“好了,都拿下走吧走吧。” 这完全不按套路来,柳家庄子目送着府衙将人带走,半晌,回过神来:“此事、此事不会再出纰漏吧?” “要不……还是遣人到主家去说一声?” “去什么主家?主家大公子恐怕要斥责咱们几个。还是去魏王府妥当。” “有理有理!” 最后留下那长随吐了口气,尴尬地进门去向宁確禀报。 长随进来的时候,宁確刚画完一张新的符,他起身走到门外去,问:“如何了?” 宁確这个长随,跟随他多年,寻常县官还不如他有能力呢。 宁確很相信他能将今日之事办得妥帖。 但此时,却见长随重重叹了口气道:“仆役们都被府衙带走了。” 宁確皱眉:“怎会如此?你……” 长随忙道:“老爷,并非是我无能。” 他忙将那些仆役说的话,转述给了宁確听。 宁確听罢,低声道:“虽是些粗使的仆役,但却有君子之风。他们这般不卑不亢,更不愿借我的势为我惹来事端。……那位姑娘真是将他们教得极好。” 长随也不禁点头道:“可窥其家风、品性,都是上乘。” “可惜我什么忙也没帮上。”宁確皱着眉,道:“你还是跟上去,若有异状,及时来报。” 长随应声而去。 宁確转身回来,便听薛夫人好奇地问:“道士也有长随?” 宁確也不知怎么说是好:“……是道童。” 薛夫人心里嘀咕,这道童年纪不小啊!不过到底也没多问。 宁確一口气画了不少的符。 薛夫人留他在庄子上用了饭,还在厨子还没被带走,所以吃饭是没问题的。 “怎么不见柳先生?”薛夫人问起下人。 “柳先生听说仆役被带走,便气冲冲地回城去了。”下人答道。 薛夫人叹了口气,暗暗嘀咕,清茵到底搞的什么把戏? 这把人柳修远都给担心着急了。 不过薛夫人还是相信女儿,加上又有了宁確的卜卦,面上便还是显得格外平静,点头道了声:“好,我知道了。” 宁確见状,不由再度感叹。 这母女俩都是一个比一个还沉得住气的,实在豪杰之风。男子也未必能比。 他们很快用过了饭,宁確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宁先生不回城?”薛夫人问他。 “如今庄子上没剩下多少人,恐怕再有人趁虚而入……”宁確解释道。 其中的保护之意,呼之欲出。 薛夫人却爽利地笑出了声:“先生这般文弱,难不成还要先生来保护我们吗?我保护先生还差不多。” 宁確面上一红。 他善治理一方,大小官吏在他跟前服服帖帖,朝堂政事上也是信手拈来。写文章他不输人,道术也能掰扯一二。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