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抬着下巴,故意一字一顿,颇带挑衅意味。封墨言:“……”杨千语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咬紧牙关,英俊的脸庞都崩出几条凌厉的痕迹来。两人对视。一时间,周遭静寂无声,空气中布满刀光剑影。杨千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胆肥,难道是看到他一条手臂废了,就以为自己能“战胜”他?不过,见他哑口无言的样子,心里还真是爽!毕竟,这可是封墨言!堂堂封云集团总裁,一个站在权势与财富顶端的男人!可惜,这种惬意和爽快没有持续太久,男人突然出手——她吓得“啊”一声惨叫,转身就跑,可还是没来得及。手臂被拽住,她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天旋地转间,人已经被男人压到了床上。封墨言只有一条手臂能自由活动,无法很好地控制她,索性直接两腿跪在她身侧,凌空骑坐在她腰间。“怎么样?呵!” 男人俯视着她,俊脸带着一股子坏笑和阴沉,重复她刚才的话,意味深长。杨千语慌了。这姿势,这床榻……孤男寡女……她突然就想到同床共枕的那几年,有时候她心情不佳懒得应付,这混蛋也是这样来硬的。“封墨言,你起开!” 她脸红似火烧,努力昂起上身,可又被他一掌控住肩膀,蛮横地推回去。“你的姘头带走我女儿,那不如——你就留下来,给我生一个做为补偿?” 什、么?!杨千语浑身一僵,突然忘记了挣扎,眼眸瞪得滚圆滚圆,不敢置信地盯着他。“你疯了!” 他居然说,让她留下来生个孩子做为补偿?“也许吧……可人生不做点疯狂的事,多没意思,你说呢?” 他嘴角始终勾着笑,一副狡猾老狐狸的样子。杨千语咀嚼着这话,总觉得暗藏深意。她的人生曾经是乖乖女人设,后来的确做了些疯狂的事。是挺有意思的,虽然很累很苦,但她从未后悔。沉浸在往事中一时忘了回应,直到眼前渐渐有阴影笼罩,她才蓦地眨眼回神。——却见这人俯身下来!“封墨言,你——唔……”眼眸再次瞪到滚圆,杨千语不敢相信,这混蛋居然又吻她!!上次在酒店,她被莫名其妙“挟持”,带到一个小黑屋,也是这般荒唐过分!如今在他的家,他的床上……杨千语愣了一秒便猛力挣扎,拼命想推开他。可这混蛋纵然只有一条手臂,却也能凭借身高和体重优势,将她牢牢困在床上。他的呼吸浓重而馥郁,充斥着整个感官,带着一种熏人欲醉的气息。杨千语一边挣扎一边止不住沉沦,因为这熟悉的感觉唤醒了她骨子里尘封已久的记忆。这个她曾经无比深爱的男人,在那一千多个日夜里,让她一边爱着,一边恨着,一边想逃离,又一边想延续……她曾不止一次想,他对自己应该还是有点感情的吧?否则,又如何能抵死缠绵?且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乐此不疲,越缠越深?可后来离婚时,他那么绝然,毫不留恋,甚至明显迫不及待——又让她这种幻想破灭了。也许,对男人来讲,肌肤之亲就只是解决生理需求而已,跟爱不爱毫无关系。何况那时候她是名正言顺的封少奶奶,不睡白不睡。想到这些,杨千语突然从沉沦中苏醒,挣扎出一手想也不想地狠狠甩在男人脸上。“啪”地一声,封墨言吃了一惊,俊脸缓缓转回,眸光阴郁地看向她。两人都气喘吁吁。“封先生想解决生理需求,多的是女人愿意,何必强人所难?” 杨千语言语刻薄,就想激怒他,刺痛他!“谁跟你说我是解决生理需求?” 他挑眉反问,左手抹了下自己的嘴角,动作极其邪恶,“我说了,你得赔我一个孩子。” 杨千语盯着他,好像看怪物。生孩子得十月怀胎,又不是播完种马上就生!“或者,跟你的姘头联系,现在把我女儿送回来?” 他再次给出选择。“你是疯子,我不想理你,给我起开!” 她挣扎,又要逃。可封墨言就是铁了心要跟她纠缠到底。大夏天的,杨千语身上就穿了条雪纺裙子,胸前还是纽扣样式的。两人在床上挣扎厮磨,裙摆不知觉地就撩到了腰间,而领口处也散落开几颗纽扣。封墨言原本只是想吓吓她的。可当一片片旖旎的风景展露眼前,他原本还算理智的眼眸,瞬间浓郁幽暗,泄露了心底的渴望。四年多,守身如玉,对一个年轻男人来讲,本就是一件“残忍”的事。此时,他心底又大概率确定这人就是杨千语,是他的前妻。若要说他的身体对谁保留着记忆的话,那只有唯一一个女人,就在眼前。空气突然暧昧起来,杨千语看着他的眼眸,瞬间读懂其中深意。清心寡欲带娃四年,这一刻,那些压抑的渴望突然疯狂。封墨言吞咽了下,性感的喉结上下翻滚,下一秒,一掌强势地压住女人两条手臂,拉至头顶固定,俯身下来,再次将她深深吻住。杨千语太清楚他这种眼神代表着什么了,顿时比刚才更慌。方才,他可能只是吓唬、戏谑,而这一次,他明显控制不住了……“封墨言……你停下……唔,封——”她用尽全力扭动身子,在他双腿留下的狭窄空间里挣扎,踢踹,一双手臂也拧来拧去,想挣脱开他的束缚。奈何,意乱情迷中的男人,纹丝不动,一心要将她“就地正法”。杨千语从没这样心慌过,以他们目前的关系,怎么能发生那种事?她不能!也不要!哭着喊着嚷着,她终于挣脱开一手,慌乱中,那条手臂乱拍乱打乱推,突闻男人痛苦地闷哼一声,颀长阳刚的身躯骤然僵住。杨千语趁他不备,坐起身双手用力一推,把他掀翻在床。她连滚带爬地往后退,扯了被子捂住自己,防备地盯着一手捂住肩膀,整张脸痛到盗冷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