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姜蓉蓉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出了院子,就把钥匙交给了沈玉兰,请她后面帮忙再把其他的衣服,给她寄过去。 三人一直到甜水巷子里,姜蓉蓉才有自己逃脱了的真实感。 沈玉兰让她先睡一会,自己去厨房里给她做晚饭,爱立看姜蓉蓉脸色疲惫得很,也没有打扰她,过去给妈妈打下手了。 沈玉兰一边揉面,一边和爱立叹道:“还好蓉蓉是今天过来了,要是明天过来,咱们一家都在前往申城的火车上了,她一个人对上那些狼,还不知道怎么办!” 爱立望着母亲带着笑意的脸,忍不住问道:“妈,你好像对蓉蓉姐的事很上心,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事无巨细地都替姜蓉蓉考虑到了,包括退房、换洗衣服,甚而是书籍的处理都想到了。 沈玉兰揉面的手,微微一顿,叹道:“其实我是通过她,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当年我一个人从家里出来,经历的磨难,走过的弯路,就是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可是我到底熬过来了,现在能帮她一把,我就感觉,自己当年受得苦,好像都减少了一些。” 说着,沈玉兰又摇头笑道:“我们做这一点点,不过是举手之劳,能费多少功夫?但是却可以切实地改变一个姑娘的人生啊!” 爱立明白妈妈的意思,她自己曾经在大雨滂沱中,被浇得浑身湿透,现在就想在雷雨天,给别的姑娘撑起一把伞。 笑道:“妈,这样说来,我觉得你受的那些苦,忽然都很有意义。” 沈玉兰不以为意地道:“意义什么的,不好说,至少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自己选择的人生。”望向女儿道:“收获也很好啊,有了你和俊平,我觉得我的人生已然很圆满。” 谁家的孩子像她家的这俩个?她这个年纪再重新组织家庭,兄妹俩不但不反对,还极力地促成她和贺之桢的事,现在又为了全她的脸面,一起跟着她去申城见贺家人。 沈玉兰想到这里,嘴角就忍不住微微上翘,儿女有这一份心意,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已然很值得。 听妈妈说是自己的选择,沈爱立就忽然想起陆白霜和姜斯民的事来,和母亲大致说了一下,末了道:“妈妈,我怀疑姜斯民应该是姜瑶或者蓉蓉姐的哥哥。” 沈玉兰道:“那你一会问下蓉蓉,如果是她哥哥的话,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蓉蓉现在的处境?” 沈爱立对此并不抱乐观的态度。 沈玉兰擀好了面条,又帮着爱立收拾好了明天要带去申城的东西,才和爱立道:“我去把面条下锅,你去喊下蓉蓉起来吃饭。” 姜蓉蓉一直睡得不甚踏实,听到脚步声,就立即起身来。爱立笑道:“蓉蓉姐,你先吃点面条,过一会再睡。” 姜蓉蓉这一天情绪起伏大,中午饭又没吃,现在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也没有和她们客气,大口地吃完了一碗面条,怕自己吃多了,夜里睡不着,才放了筷子。 许是刚吃了面条的缘故,她面上带了两分红晕,整个人看起来比下午的时候,气色要好很多。 沈玉兰叮嘱她道:“你安心住在这边,千万不要客气,每天自己想着法子做点好吃的,把身体调理好最要紧,边疆的生活,苦着呢!” 姜蓉蓉点头应下,“谢谢你婶子,你和爱立对我的帮助,我会一辈子都记在心里。” 沈玉兰摇摇头,“不用,你过得好,就是我心里最大的安慰。” 姜蓉蓉忍不住轻轻靠在了沈玉兰的肩膀上,心里有万千言语,此时却一句都说不出来。她没有想到,会在非亲非故的沈玉兰身上,感受到这样大的善意。 爱立给她递了一条手帕过去,等看着姜蓉蓉平复了情绪,才问她道:“蓉蓉姐,姜斯民是你哥哥吗?我在宜县碰到了他。” 姜蓉蓉一边擦眼泪,一边点头,“是,是我堂哥,是我叔叔和前头婶子生的,比我大两岁。现在在宜县县委里上班,沈同志怎么会遇到他?” 爱立就将他和陆白霜谈对象的事,简略说了一下,不想,姜蓉蓉听完以后,极其冷静地道:“那他肯定是蓄意为之,或许,那位陆同志借钱被坑骗的事,都出自他的手笔。” 她现在对姜家的人,除了奶奶以外,都没有好感,这位堂哥,在她的印象里一直都是温文尔雅、斯文有礼,又有抱负的青年,但是当她写信向他寻求帮助的时候,他的回信却是和叔婶的言辞一样,都希望她能帮姜家度过这一次的危机。 很可笑,他一个县委办公室主任,都认为姜家的运势需要她的献祭。 先前爱立和沈婶子就开导过她,让她没有必要以牺牲自己来报答叔婶的提携之恩,说她的牺牲是毫无意义的,毫无血缘关系的人,都希望她能选择保全自己。 而她一直信赖、濡慕的哥哥,却让她牺牲自己来满足叔婶对权势的贪欲。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