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公安的问询，方言一直很从容，等到顾青青作为他家保姆，出面证实他所说之言，便签字走出了问询室。

    门口相见之时，方言眼底先是露出惊喜，随后转变成复杂之色，嘴角牵起一丝笑容叹息道：“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顾青青却从他身后冲出来，扑向田宁：“姓田的，是不是你诬告方大哥？你咋这么不要脸——”

    “同志，这里是派出所，不是吵闹的地方。”一名警察上前，伸手挡住了顾青青。

    “青青，别闹了，咱们回家了。”方言温声唤道。

    顾青青立刻变得温顺，伸手扶着方言往外走，但在擦身而过时，狠狠瞪了田宁一眼。

    田宁没有理会顾青青，她的目光落在方言微瘸的左腿上。

    方言似有所觉，回头冲她说道：“今早骑车上班的路上不小心与公交擦了一下，幸好没被卷到车底下去，只伤了腿已经是命运眷顾了。”

    他说这话时脸上带着笑，眼底透着庆幸，但或许是牵动了腿伤，好看的眉头抑制不住地蹙了一下。

    顾青青顿时心疼坏了：“方大哥，你跟这个诬陷你的女人有什么可说的？我带你去医院，咱们去打个石膏，不然腿瘸了一辈子就完了。”

    “好，听你的。”方言温柔点头，由着顾青青搀着他朝外走，没有再回头。

    等到两人走远，田宁被请进了办公室，负责此案的公安开门见山与她道：“从目前调查来看，方言没有作案时间，他的腿伤是今早骑车与公交相撞，有公交司机和他所在厂区的医生作证。我们也调查过他的风评，他的邻居、同事以及领导对他的评价都不错……”

    田宁听到这就便知道，方言洗脱了自己的嫌疑，她没有太过失望，因为昨夜没抓到人，便基本宣告了结果。

    “田宁同志，你心底可有别的嫌疑人？”公安问道。

    田宁摇头道：“没了。”

    “那好，如果案件有新的进展，我们会通知你。”

    “谢谢。”

    从派出所走出来，田宁看到了等在外头的田芳，只一眼就收回视线，越过她径自往外走。

    “二妹。”田芳拉着她，怒声质问，“你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白挨了一巴掌，又被带进派出所受了一场惊，她可不会叫罪魁祸首轻易离开！

    对上田芳愤恨的眼神，田宁笑了一声，朝派出所一指：“他们让我想想有没有别的嫌疑人，我现在恰好想到了一人，你说我要不要进去一趟？”

    “你想到了谁？”田芳脱口问道，见田宁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田芳脸色顿变尖叫道，“田宁，我是你亲姐姐，你要诬告我！”

    田宁甩开她的手，讥笑道：“随意将我的地址卖出去，这样的亲姐我是不敢要的！”

    “卖”字落入耳中，惊得田芳眼角跳动，努力压下心慌极力否认：“我没有，你血口喷人！你当你还是下乡前，有一堆男人上赶着追你，上赶着拿钱拿物贴补你。我告诉你，你现在不值钱了，农村户口还带着三个拖油瓶，城里男人眼瞎都不会要你，更不会有人拿钱买你的地址！”

    田芳一口气说完，将心底的慌张和今天受的惊吓全部宣泄出去，心里畅快极了，抬起下巴看向田宁，不想迎面一巴掌，啪！

    “田宁，你还敢打我！”田芳怒叫扑过去，但被田宁一句话钉在原地。

    “我原本是不确定的，但看你现在这心虚跳脚的模样，反倒证实了我的猜测，你要厮打我配合，正好再进一趟派出所，离得还近，就五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