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谋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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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速来冷静自持,却不知为何心下很有些心烦意乱。
分明这事儿同她其实也没甚干系,她与谢不倾不过是交易一场,各取所需罢了。
谢不倾乐意同谁一块儿都与她无关,同福灵公主也好,什么阿猫阿狗也罢,这也没甚稀罕的,管他作甚?
可心中这般想着,明棠仍旧止不住地烦闷。
她在这儿因金宫的时候日夜寝食难安,谢不倾倒去与旁人共赴极乐!
明棠浑然没注意到手中捧着的藤壶都差点被她捏扁。
拾月从未见过明棠如此情绪外露,刚想说些什么,便见明棠将手中藤壶重重一放,站起身来:“回京,去西厂。”
拾月吃了一惊,不由得问起:“小郎这是要去寻督主?”
明棠冷冷一掀眼帘:“你说他在西厂,我便上门去瞧瞧。”
拾月没料到,明棠竟要去常人口中满地阴魂、连日光都照不亮的西厂。
那地儿也确实凶恶,拾月怕她过去受了冲撞,只急急地说道:“西厂危险,杀气极重,容易冲撞人的,小郎应看重自个儿的。更何况督主闭关,连消息都送不进去,小郎过去也多半见不着督主。”
明棠拧了眉眼,漫出些冰寒之色来。
她口中自也有唇枪舌剑万千,但现下她只觉得有些疲惫,懒怠多说,只简短一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拾月又道:“现下回京,那双采呢?”
“双采说不了多久,再是她的亲人,也是多年未见,感情生疏。好事多磨,她一会儿就回来了。”
果真,明棠话音刚落,便听得外头双采的声音响起:“小郎,奴婢回来了!”
她打起了帘子,笑眯眯地进了来,眼眶有些红,面上却是高兴的:“小郎叫奴婢好找,奴婢还是问了寺中的小师傅,才知道小郎在这儿吃茶哩。”
明棠点了点头:“可见过了?”
双采点头:“见过了,确实有些面熟,但奴婢实在想不起来了。”
“那位居士怎么说?”
“她说奴婢想不起来也没事,总有一日能想起来的,说是日后会常来明府拜访。”双采并未察觉明棠眼底深藏的冷峭不虞,自然而然地走到明棠身边,占着了拾月方才的位置,为她斟茶倒水,“奴婢在那头呆着实在有些尴尬,便先回来了,居士也不曾拦着。”
双采一如既往絮絮叨叨着,不见异色。
明棠也不再耽搁,推开了茶水,只道要回京去,双采也没觉得古怪。
几人去听经那儿,将已经打瞌睡睡倒在一侧的沈鹤然给拍醒,一行人如此出来,又匆忙坐了马车回京去。
原本白马寺与上京城来回也要两三日的功夫,因明棠心里记挂着事儿,命车夫一路疾行,如此披星戴月一路颠簸,终于擦着满地的银霜匆匆回到上京。
明棠要去西厂,便先将双采与沈鹤然送了回去,复而带着拾月转圜。
双采一直站在门前,看着明棠马车离去的背影,久久不曾离开。
沈鹤然脸上还有些困意,却打量了双采一眼,稚气未脱的脸上仿佛一派天真淡然:“双采,你是不是喜欢大漂亮?”
双采红了脸,哪会承认:“没有,小郎是奴婢的主子,奴婢目送是应当的。”
沈鹤然笑了起来:“是吗。”
他小大人似的将手背在身后,自己先往明府里走了:“你二人,不大匹配。”
话语轻轻的,双采并未听见。
双采与沈鹤然如何,明棠却无暇顾及。
她说要去西厂,本是一时气话,可强自静下心来再想,仍旧觉得满心的五味杂陈翻涌。
大抵是今日的冬风太冷,吹昏了她的头,她难得执拗,必得今日得出个水落石出来。
拾月带着明棠入西厂,在前头带路,脸上实在有些为难。
倒是她二人在夜色下走,前头拐角处忽然冒出来一个人影,两人险些撞到一处。
那人手里提着几个血淋淋的东西,大抵是刚从诏狱出来,正满脸的躁郁,抬头一看拾月,惊讶道:“阿姊怎么这个时候到西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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