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就在这周府门口,众目睽睽之下,谢不倾说这等话? 明棠原本一直作低眉顺眼状,闻言实在忍不住抬眼看他一眼,很有些惊诧。 谢不倾本就不爱看她那疏离淡漠模样,如同躲在完美假面下一般,窥不见真实神情,如今终于见她变了神色,唇角才有了些笑意。 他面上虽不动声色,落在明棠身上的目光却温柔不少。 明棠与他对视一眼,又匆匆移开视线。 今日虽冷,却也有些日光,淡色的光在他身上,如同罩了一层莹润的辉,愈发显得玉面剔透如玉。 谢不倾的模样总是生得极好,便是明棠自诩并非极好美色之人,乍然一见,仍旧容易为此所慑。 周府门房隔墙的位置种了一棵梨花树,虽仍旧春寒料峭,但也已然冒出些洁白如雪的梨花。 那老梨树伸出半簇枝丫,恰巧有风拂过,几片梨花瓣便脱了枝头的怀抱,盘旋着正落到谢不倾的三山帽上。 那三山帽乌纱黑沉,几点小巧的梨花瓣在上头愈发显得洁白无瑕。 偏生谢不倾玉面微敛,在人前只有轻慢狂妄的模样,那花瓣都有些瑟瑟发抖,看上去不如在枝头的时候一般纯洁可爱了。 明棠见那花瓣俏皮,不知怎的生出几分怜花之意,忍不住点了点自己的头顶,示意谢不倾:“大人,有花。” 她原想着自己不过只是提醒一句,谢不倾如此注重衣装之人,总会拂去,且她正常提醒,被人看见也挑不出错处来,不至于怀疑她二人之间有何等往来。 却不想谢不倾偏头看见那不断被风吹落花瓣的梨树,意识到自己的帽上应当就是落了两朵梨花,忽然勾唇一笑道:“请明世子动尊手。” 谢不倾比明棠高挑不少,微微俯身低头下来,到明棠抬手便能拂落花朵的高度。 他此生几乎不曾朝人低过头,几个锦衣卫在后头虽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看,眼角眉梢之中却仍旧有些耐不住的惊诧。 明棠亦是忍不住一顿,有些瞠目结舌。 他怎生这般放肆? 便是九千岁时常轻慢,总叫旁人伺候,但这般要近身的事宜,谢不倾却鲜少让人伺候,厌恶脏了他的衣冠。 这又不是西厂,亦不是潇湘阁中,谢不倾还这般行径,便是道理上找不出错处,却也怕有心之人故意编排。 “这会子周家门房尚且在本督管辖范围内,不至于乱传消息,但若你拖到周亦出来了,可保不齐他和他身边的人会不会说出一本新的《捉人记》来。” 明棠一听到《捉人记》,便是下意识地抗拒。 一个与周时意的流言便叫她招架不住,若在来个与九千岁的传闻,那便更是夸张了。 她也只得伸出手去,将谢不倾三山帽上的梨花瓣拂去。 明棠恐弄散他的发髻与衣冠,动作十分小心翼翼,却不想她全神贯注地为他拂落花朵,却被谢不倾忽然抓住手腕,带入怀中。 明棠差点被他这放肆的动作惊得跳起来,周府的门房再是为他所管辖,谁可只这附近还有没有旁的人在隔墙有耳,偷偷窥视? 她一整个扑到谢不倾怀中,为他满怀的冷檀香所笼罩,却心惊胆扎的厉害,又怕这无法无天的祖宗再做出些夸张不已的事情。 谢不倾在她颈侧轻轻一吻,安抚式地拍了拍她的脊背:“周亦等人,不足为惧,若是还有人为难你,你也不必受这气,只管来寻本督替你出气就是。” 明棠已然因为他这动作如惊弓之鸟,时刻只注意着周遭还有没有别的人,哪能分出心神来听他究竟说了什么? 但谢不倾又忽然以犬齿在她的耳垂上轻轻一咬,语气虽春风化雨,明棠却深深听出两分阴恻恻的威胁: “你惯来是会招蜂引蝶的,本督自然知晓。周家大娘子几番纠缠,本督已然是耐心耗尽,若今日你再不将你这朵烂桃花掐了,亦或是又惹出些什么新的烂桃花来,本督可就……” “将你绑起来,叫你好好尝尝惹怒本督的后果。除了太极丸,本督还有不少小玩意儿,如……” 后来的几句话,裹挟着气音就往明棠的耳朵之中灌进去,模模糊糊的几个字,就算明棠没太听清楚,也能拼凑成一句了不得的荤话。 她颈侧到耳后这一块儿本就敏感,被谢不倾口中的温热气息一激,几乎半个人都染上绯色,这些话又说得太过犯规,明棠几乎是震惊地失语。 这是常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能说出来的话?!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