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酒后才可乱性-《谋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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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当真如同那些人一般,娇笑着殷勤迎合,他又觉得没意思,甚至恐怕要着恼。
依稀想起,彼时他曾笑话她,半点儿伺候人的功夫都不会,如今想来,倒是他那时候狂妄着了相——她才不应该去学那些伺候人、取悦人的手段。
她就如同一张白纸素宣,所有色彩都合该在他的手里绽放,合该由他一手捧着长大,处处都是他的踪影,处处都是他的气息。
她才不必去和那些取悦人的玩意儿相比;
原也是他不应当拿她去和那些玩意儿相比。
明棠只需要这般好好的,就做着她自己。
不必看那诸天星辰,伸手去摘,便只要他在,就可叫这漫天星宿,皆奔赴她而来。
于是谢不倾没再为难她,不过将酒盏叼在口中,仰头一口,便饮了满口的甜甜桃香。
随后他将酒盏抛至一边,又覆于她的红唇之上辗转反侧,将这一口甜桃香皆渡入她的口中。
明棠就要推拒,也推拒不得那无孔不入的唇舌。
于是一盏桃子酒很快便融化在两人口中,而之后那一整坛,也是如此这般入了两人的腹中。
咂了满口的桃子清甜,明棠已然开始觉得有些昏了。
原本就没有点灯,如今喝了酒,更是觉得酒意上头昏昏,什么也看不清楚。
明棠抹黑一般抓了抓,抓住了谢不倾的衣袖。
她口齿不清地抱怨:“看不见……”
喝了酒,她便再不如寻常一般,强装得唯唯诺诺,同他生分。
她会拉住他的衣袖,半是抱怨半是娇气地同他说话,如同撒娇似的。
而谢不倾最拿这般的明棠无法。
“方才不是你脸皮子薄不肯看,本督这才灭的灯。如今又要灯,真真是个变化无常的小白眼狼兔崽子。”
他抬手一挥,将床榻边的一盏小灯点了起来。
莹润微光将两人都笼罩起来,合着他们二人之间独有的氤氲暧色,好似这偌大一个潇湘阁里只有他们二人被包在这暖融融的灯光之中,天地里都只剩下自己。
明棠最乏安全感,如此这般,一盏微光将彼此的身形笼罩,别的什么也瞧不见,都融在夜色黑暗里,竟觉得格外地有些安心。
她昏昏沉沉地要闭上眼,嘟嘟囔囔地说:“这般灯火,最是好歇息的时候。”
“是。”谢不倾的声音好似忽远忽近,而下一刻,便出现在她的耳边。
原是谢不倾上了榻,将她拢在怀中。
明棠被他一身硬邦邦的腱子肉硌着有些不舒坦,故而一直扭来扭曲动来动去。
谢不倾的声音愈发沙哑,又要挑开她的衣襟,去探知她的心跳。
明棠酒醉,一面被他揉得气喘吁吁,一面竟也大着胆子学着他的动作,这里摸摸,那里碰碰。
然后醉醺醺的人儿一身的桃香气,推着他的腰腹斥他:“什么习惯,睡觉也带着剑一块儿睡?下去,将佩剑摘了!”
谢不倾眼底愈发潋滟,而他侧过头去,看向不远处的桌案上,正摆着他的剑。
剑安静,在剑鞘之中不见铮鸣之声;
而剑也不安静,渴求着另一重归剑入鞘。
谢不倾制住她的手,喉头滚动,已然沁出一身薄汗。
在那好不容易酒后才能摘得的甘美果实里,谢不倾好似忽然明白了,当年铸剑大师所谓的为他己身寻一剑鞘的真谛。
拾月与鸣琴皆在内院门口寸步不离地守着,两人看看彼此,谁也没先开口。
虽是离得远,一个没有那般耳力,一个有耳力也将耳朵塞得紧紧的,但彼此皆对今夜潇湘阁之中会发生什么心知肚明。
彼此眼中,也只有无奈。
能如何呢?
这应当已经是千岁爷第二次留宿潇湘阁了。
不能如何。
情浓酣畅,也只有她们二人如同守门童子一般,孤单寂寞,凄凉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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