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不离您近一点,怎么能看得清夜明砂呢?” 泽维尔忍无可忍地按了按眉心,眸底泛着刺骨的冷意直视她。 他正要伸手把她从扶手上扯下来,便看见她眼底不加掩饰的调侃和戏谑。 哈,她又是故意的。 泽维尔简直被她气得想笑,一字一顿从牙关里挤出来:“原来你还记得,你是来看夜明砂的。” 他还以为她逗弄尤伊已经玩得乐不思蜀。 现在竟然还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 真是胆大包天。 等他尝够了那种新鲜的愉悦感,厌烦了她之后,他一定会仁慈地赐予她最残忍痛苦的死法。 这么想着,泽维尔唇角挑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他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指尖挑开骷髅盒子:“看吧,真不知道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温黎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盒子。 在盖子被随意掀开的那一瞬间,灿白的光芒莹莹从缝隙里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晶莹的细沙像缩小版的钻石一般,鬼斧神工的切割面折射着通明剔透的光泽,五彩斑斓的色彩在不同的角度变幻闪烁。 温黎眼睛一点点亮起来。 这也太漂亮了,如果能镶嵌在衣服上,她绝对是整个魔渊最靓的崽。 不过,更重要的是,夜明砂的体积比她想象中还要小。 就算她顺走其中一颗,也无异于在汪洋里取走一滴水,根本不会被察觉。 温黎定定地盯着那些夜明砂看了许久。 在她的脑海里,随意散落在盒子中的夜明砂不断地变幻着形状,就像是她曾经在网上看过的沙画视频,最后定格在少女娇滴滴又矜贵的侧脸上。 2星洋娃娃,她来了! “真是神奇,明明看上去和普通的沙砾没有什么区别,可为什么唯独它们可以发光?” 温黎把话题往夜明砂上带了带,顺势倾身靠近,假装成认真观赏的模样。 泽维尔垂着眼盯着她的动作,见她眼睛都比平时更亮了些,语调轻蔑地嘲讽:“这算什么?只有由神明亲手炼化的夜明砂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夜明砂。” 他黑浓的睫羽扫下来,不屑一顾地扫一眼盒子里晶亮的东西,屈指随意一弹,“这些,只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赝品。” “也只有魔渊那帮没见过世面的老古董,才会把这种无聊的东西当成宝贝。” 没关系不重要。 温黎佯装好奇地歪了歪头,实际上不着痕迹地朝着夜明砂更靠近了些:“赝品?” 管它真的假的,她要的就是泽维尔的。 “真正的夜明砂形成时就能发光,但你面前的这些——”泽维尔拨了一下眉间有些遮挡视线的碎发,姿态又拽又痞地单腿踩在桌面上,漫不经心地开口,“都是以燃烧亡灵为代价点亮的。” “生灵死后,亡灵都会进入魔渊,之后才能寻求转生的机会。在这里为了制作夜明砂而被燃烧的亡灵,永远都不会有机会重见天日。” 他唇角微勾,“也就是,永远地消散在这个世界上,只留下你眼前这些漂亮却无用的小东西。” 温黎愣了一下,竟然还有这种背景设定。 她脸上总算流露出了点与恶劣嬉弄无关的其他情绪。 泽维尔畅快地抬了抬眉梢:“啊,忘记告诉你了,刚才那两团东西曾经就是亡灵。” 他满怀着恶意地嗤笑。 “现在,你还喜欢这些夜明砂么?” 温黎没有说话,缓缓抬起眼睫,看向泽维尔。 黑发神明五官精致而锐利,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浑身都蕴着刺骨的锋芒。 他恶作剧般压低声音,慢悠悠地拖长了尾音,抬起手将夜明砂凑到温黎眼前。 “每一颗夜明砂,都代表这世界上多了一条冤魂。” 配上他刻意为之的阴森语气,还有周遭骷髅头空洞的眼窝,温黎突然感觉周遭阴风阵阵,有种毛骨悚然的气息。 很难想象泽维尔的心理年龄。 【温馨提示:亲爱的玩家,距离您需要去傲慢之神珀金的房中为他更衣,还有五分钟哦~】 温黎面色如常地保持着微笑,心里却突然一凉。 糟糕,都是刚才尤里和尤伊耽误了太多时间。 时间稍微有点来不及了。 可眼下泽维尔正玩心大起想要吓唬她,主动把盒子拿到了她面前。 是个好机会。 但与此同时,这一盒满满的夜明砂也无疑被摆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温黎心里腹诽。 她现在根本没有悄悄顺走其中一颗的机会,也没有时间漫无目的地等下去。 合理地退场需要时间,和洋娃娃交接后自然地上场也需要时间。 掐头去尾,她能够留在泽维尔身边的时间不足一分钟。 温黎盯着背包栏里的传送阵图标。 她只能赌一把,如果触怒了泽维尔,她就立刻使用传送阵离开。 赫尔墨斯如果听见这种小插曲,应该不会责怪她吧? 这么想着,温黎面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先前那些怔忪和讶然尽数褪去,此刻她看起来对这一盒夜明砂格外感兴趣。 “竟然有这样的故事,真是有趣。”温黎光明正大地伸出手,侧过脸看向泽维尔,“那泽维尔大人,我可以摸一下这些夜明砂吗?” 就一下,摸一下少一颗的那种。 * 白玫瑰交织缠绕的神座上,金发碧眸的神明若有所思地缓缓张开双眼。 他穿着剪裁熨帖的纯白色西装三件套,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设计繁复的链条在空气中摇曳着,末端没入他肩窝。 珀金湛碧的瞳眸微转,眸光意味不明地落在紧闭的门扉上。 那扇门本应该已经被推开了。 紧接着,那个格外喜欢当着他的面说些肉麻表白的少女就会一蹦一跳地走进来,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 然而今天,什么都没有。 珀金淡金色的睫羽垂下来。 他姿态优雅地端起身侧桌面上的骨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 但那茶水已经太久没有被人更换过,温度彻底冷却。 薄唇刚沾染上茶水,珀金便神情阴郁地停下动作,兴致缺缺地“砰”一声将茶杯重新按回桌面上。 这都是贴身女仆应该替他办好的事。 她不仅不做,还竟然迟到了。 珀金重新倚回神座上,随手抽了一本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心底却涌上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烦乱。 口口声声都是倾慕他、依恋他。 可每日清晨来向他问安这样简单的小事,她竟然连坚持几天都做不到。 该怎么惩罚她好呢。 还是直接认定她欺瞒神明,借着这次机会正好将她永远地甩掉。 珀金有些烦躁地按了按眉心,干脆将那本书重新甩了回去。 这一次动静大了些,几乎是书本落在桌面上的同时,大门便被立即推开了。 两排女仆低眉顺眼地飞快步入房中,整齐划一地行了一礼。 她们似乎已经十分习惯珀金时常莫名涌上来的脾气,队伍格外熟练地分散。 第(2/3)页